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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莲灯: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下)

“公子,这么晚了怎么不点灯?”

张禾转头看过去,轻轻放下茶盏,微微一笑:“王覃?你怎么过来了,宫中的宴会已经散了?”

王覃一袭黑衣,头上肩上还顶着没融化的雪片,他往张禾面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的道:“没有。殿下让我来接人。”

“什么人?”

“公子,现在在殿上的应该是晚镜而不是白薏。您没有按计划做事,所以在下特地跑这一趟。”

“我觉计划略有不妥。晚镜不曾见过那样的场面,恐怕皇上问话反倒出了纰漏,故而临时改换了主意。既然已是一切顺利,还需要再带过去?”

王覃依旧面无表情地道:“只怕万一。公子能私自改掉一个计划,未必不能再改一个,还是谨慎些的好。”

张禾点了点头,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往外走。王覃却站着没动,手中佩剑换手而握,看着走到了他身侧的张禾道:“公子是做学问的,显然武功方面不如在下。”他伸直手臂,指着墙边的角落道:“虽已是着意闭气,但终究不是个会功夫的。”

张禾脸上依然带着笑,却极快地皱了皱眉,陡然有点紧张了起来。

尹翕参与这件事都是通过张禾来知晓苏绎的安排。按张禾与苏绎商定的计划,在尹翕从蒋熙元的宅子里搜出人之后,他会在路上将人悄悄地换过去。但他没有将这一步告诉尹翕,尹翕不知道,这人,自然也没有换。

原本不该有什么纰漏,可他算了千万,却漏了那个易容成晚镜的女子。苏绎没有见过真的晚镜,那个易容的也只是个普通的女暗卫,张禾没想到苏绎竟能看出端倪。

张禾退了两步回到茶桌边上,对着晚镜招了下手。晚镜犹豫了一下,便从黑乎乎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了张禾身边。

张禾指了指晚镜,问道:“王覃,你觉得她是吗?”

“这个时间还能与你在屋里同坐喝茶的,大概便是了。”

张禾笑了一声,“好,不愧是殿下看重的人。”他看似无意,却将晚镜的手紧紧拉住往身后带了带,“让她去拿件大氅,我这就带她过去。”

“不必了。”王覃看了看晚镜,“公子在府里等着就行,在下这点事还是办的好的。”说完他将手按在剑柄上,闪开了屋门,“姑娘,走吧。”

张禾嗯了一声,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茶桌上的桌布,然后往起一扬,桌上的小炭火炉和茶壶直冲着王覃兜头砸了过去。

王覃退后闪开碳块,剑同时出鞘,剑锋一划便将那扬起的桌布切成了两半。桌布落下再看,屋里哪还有张禾和晚镜的影子。

王覃握着剑一步便冲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便有钢韧一闪隔着棉门帘刺了进来,险些扎了王覃的胸口。王覃仰身避过去,低声咒骂了一句,退后半步,用剑先将门帘挑开,见没有再次的攻击才纵身越了出去。

院里已经没有了晚镜和张禾的身影,王覃站在廊庑下停了停。外面天已经黑了,院子里还没有点灯,他只能靠听去分辨。不过片刻,王覃脚一点地直奔着东苑门口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用手指打了个呼哨。

此时张禾已经带着晚镜冲出了东苑。脚下有些滑,雪打在脸上刺的有点疼,他始终紧紧的拉着晚镜的手,一步不敢停的往尹府门口跑。

看见尹府大门的时候张禾喊了一声开门,门子便从房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稍稍楞了一下便执行主子的命令去将门打开了。

离大门不过几步时,墙外忽然越进三个人来,皆是夜行装束,直接挡在了张禾与晚镜面前。

张禾连停顿也未停顿,迅速地判断了一下,直接举剑冲着最靠墙边的那个人刺了过去。

张禾刺他右肩的位置,他便向左闪身提剑去挡,闪开了他与墙之间的路。张禾已至他身前,借着出剑的惯性一兜身形,转了个方向,晚镜便跟着他也是一转,又站到了他的身后。

张禾握着晚镜的手一松,低声道:“快走!”

晚镜一丝迟疑也没有,拎起裙摆便往门口跑去。那门子打开了半扇大门,回头看见这情形,慌乱的四下找了找,然后抄起顶门的大棒子就冲了过去。

张禾会一些武功,可并不精深,面对苏绎的暗卫也只是勉强应战。这门子不会武功,但人高马大的有把子力气,一人多高的粗木棍子抡起来,跟张禾一配合,倒还真把那三个黑衣人暂时挡了下来。

晚镜已经跑到了门口,正要迈出门去,就听见咻的一声,紧接着一柄匕首便哚进了晚镜面前的门板上。

王覃已经追了过来,他根本没理会那两个黑衣人的状况,看见晚镜要出大门,情急之下便甩出了匕首。这宣阳坊离东市太近,如果晚镜跑到了街上,王覃还真不好明着对一个女子动手,恐怕要费番力气。

费力气不怕,可苏绎那边如果有什么意外状况,时间却是耽搁不起的。

匕首的刃薄薄地擦过晚镜的脸颊,她已经感觉到了刀刃的寒森。这猛然出现的匕首把她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一怔后又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管那支匕首,继续往外跑。

王覃哪里还容得她冲出去,这一瞬的功夫已经到了她身后。张禾喊了一声小心,想过去却是怎么都来不及了。

王覃伸手去抓晚镜的肩膀,忽然一阵细细的破风声,紧接着王覃就觉得手背一下剧痛,下意识地便收了回来。手还没收到身前,已有刃光一闪向他咽喉刺了过来。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王覃完全没想到还会有别人出现,心中一惊,横过剑来将将挡过,铛的一声后他向后退了一步,身上沁了薄薄的冷汗。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迅速地便冷静了下来,持剑反攻回去。

张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一边拖着黑衣人,一边喊道:“林钰!带晚镜先离开这里!”

林钰手中拆着王覃的攻势,迅速地看了张禾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单手揽过晚镜冲出了门去,王覃紧跟其后也冲了出去。

张禾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张三李四,这里又是尹府,黑衣人跟他打归打,却实在也不敢把他如何。其实以张禾的功夫对付他们仨,正常来说早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张禾也知道这点,更吃准了这点,继续拖延着这三个黑衣人。直到门子的肩和大腿都挂了彩,抵门的木柱咣地一声掉在地上。张禾才收了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三个人看他收了剑便也停了下来,但王覃和那姑娘却早不知道跑去了那里。三人气恼将剑收进鞘中,纵身而去。

三人消失后,张禾才慢慢地走到大门处,他看了看门上那柄匕首,片刻后抬手将它拔了出来,放在手里轻轻的掂着。冰凉刀身在手里,寒意森森,张禾神情也不比这刀刃暖多少。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握手一攥,刀刃嵌入手心,霎时便洇出了血来。

只漏算一点便成了这般局面!只差这一点点!

张禾恨恨地将匕首掷在了地上,匕首带着血翻了两下,最后没进了雪里,只留下几点殷红。

林钰那边带晚镜跑出了门,根本不上说一句话,后面王覃便追了上来。

王覃从袖中滑出一柄小刀,还没来得及飞出去,林钰便护着晚镜拐过了墙角进了东市。东市还有些未散的人,王覃不便贸然出手,只好将小刀隐在掌心,紧紧地坠在林钰和晚镜后面。

林钰穿过东市往南,越走越块,王覃也越跟越快。路过刚刚那茶棚的时候,茶棚的老板正在收摊,看见林钰便打了个招呼,“公子回来了?刚才那钱多了!”

林钰胡乱应了个是,抬头往上看了看,随即弯腰将晚镜抱了起来。“搂紧!”林钰说。晚镜一怔,伸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林钰抱着晚镜单脚点上茶摊的凳子,再跳到桌子上,随即借力轻巧向上一跃,顺势一脚将那茶摊的大铜壶向身后踹过去。

王覃正跟在他后面,眼瞧着一个硕大滚烫满是热水的茶壶迎面倒过来,赶忙就地一纵退出半丈。铜壶伴着人群的惊叫落地摔得震天响,热水热碳扑了一地,遇到冰冷的空气和一地的雪,登时腾起了浓浓的一团白雾。

王覃心道不好,扇着手冲过白雾,可林钰和晚镜却已经不见了。

被张禾拖住的三个黑衣人这时也赶了过来,王覃对他们打了个手势,其中两个分了左右追出去,王覃则带着另一个人跃上了茶棚后面的院墙。

院墙后是一处宅子的侧院,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没有人,跟着王覃的黑衣人跳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在宅子的各个角落和屋子里搜寻起来。

王覃站在墙上望远处看了看,远处很黑,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几处民宅灯火。他皱了皱眉头收回目光,目光扫过左侧的一处屋顶,看见鸱尾处的瓦上有一块颜色略深。他提身越过去,近前才确认那是一枚脚印。

王覃立即打了个呼哨,也顾不上等那几个人跟过来,便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出去。等这四个人走的远了,林钰才抱着晚镜从房顶的另一侧跳进了院子里。

说是跳,倒不如说摔更合适一些。刚才他留了脚印后翻过屋顶,落在院墙上用脚一点,借力向后躲进这一侧的屋檐下,拽住了窗棂。

他半只脚踩在窗沿上,一手只是用手指抠着窗棂,另一只手抱着晚镜将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也幸亏这王覃够敏锐,要是他再晚一点发现,林钰恐怕就撑不住了。很险。

摔下去后,林钰活活地做了人肉垫子,闷哼一声后才吐出一口气来。晚镜从他身上爬起来,正要开口说话,林钰忽然伸手揽过晚镜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紧接着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吻得很快,却很用力。晚镜全然的懵掉了,只觉得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咯了一下,颇疼,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幸好幸好!”林钰长长地抒口气,打横的抱起发愣的晚镜,“赶紧走,一会儿他们追不上人可能还会回来。”说完,他便跃出院墙,往旁边的巷子跑去。

宫中大殿上,苏绎开始坐立不安。

苏缜还在问蒋熙元话,情绪显得有点急,但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那私宅里倒是有个女子,不过……”蒋熙元有点不自然地漱了漱嗓子,“是我从升平坊带回来的一个舞姬。”

“你说她是什么人都没关系。”尹翕插话道,指了指那女子,“这模样总是错不了的。蒋公子,你与五殿下这样熟悉,就不觉得她看着眼熟吗?”

“太傅,那舞姬要是长成这样,我怎么会不觉得的奇怪。”蒋熙元无辜地摊了下手,“所以我才说是不是太傅您找错了地方。舞姬的事您可以差人去问问莳花馆的九湘,半月前我从她那带回去的。”

“可是这……”何公公皱了下眉头,有点不明白。苏缜对何公公笑了笑,“何公公,眼见却并不一定为实。我母妃她……”

苏缜顿了顿,喉间略略一沉,继续道:“母妃说的没错,我二哥交游广阔,认识不少的能人异士,不知何公公是否听说过易容术?”他睨了尹翕一眼,“太傅见多识广,总该是听说过的吧?”

尹翕的脸色变了变,“五皇子这是耸人听闻了,若是真有这样的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苏缜不疾不徐地道:“据说这易容术是南疆或东洋一带的一种骗术,我原本与太傅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耸人听闻。但亏得有位朋友提醒了我……”他转过头去,对苏绎道:“国师王天权是王奇君的徒弟,恰巧他就是会这种易容术的人。二哥,对吗?”

苏绎一怔,猛然从座上站了起来,带翻了桌上的酒杯。崔晏晏赶忙伸手把酒杯扶住,再抬头看苏绎,却见他已是面色煞白,直盯着苏缜,一言不发。

“苏绎,怎么了?”景帝冷眼看了看他。

从刚才瑜德妃以死明志后,景帝心中原本已经偏了的天平,又被压了回来。虽然苏绎没有出面,但景帝又不傻,他当然知道做出这一切筹划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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