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得了吧，叶子不让飞酒不让喝，下一步就该劝我戒烟了——信不信我连色一起戒？
M看我一眼：你？戒不掉。
然后他问，你的钱是哪来的。
我说你说呢。
他把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以前有人骂我长得是八百包夜的水平，你觉得呢？
他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看牢他，一字一句：很好。
M说，你把话说清楚，你昨晚在哪。
My girl,my girl,don’t lie to me,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我和敏之都爱的一首歌。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问我这个问题。
今天又轮到你。
M坐在我的对面。
我吃完了。
他说你还饿吗，我再帮你买。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笑，不说话。
他看着我，然后说：我觉得你不笑比笑好看。
很久以后我和一个人说起过他的话。我说有人说我不笑比笑好看，是这样吗？
那个人对我说，冷艳吗？那是男人对女人的要求。
你是女孩子，要多笑。
后来我和M都不说话了。
直到我发现他背着一个包：你把我的电脑带来了？
他说是啊。
我看着他不说话。
过了一会
他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说没有。
他再问，我还说没有。
他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说为了让你生气。
我生气了你就开心了？
我只管笑。
于是M叹了一口气，把手伸过来：把你的手给我。
我把手缩回去。
他又说了一遍：把你的手给我。
我于是伸出手去，狠狠拧他的手。
我说M我决定了，我要一天还你100。
M说那你就别还了。
我说好吧150.
M说别闹。
200不能再多。
M说那你把电脑拿回去吧。
我摇头。
我不能真的还钱，我要再见到这个男人。我下了这么大的注，不能让他在这时候退出。
我也不能不还钱就拿走电脑，因为我怕我到时会不还钱。
我真的有可能会。这人这样讨厌。
于是，这一天，M说他要走了时候，我说你就走吧。
他说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说我再坐一会儿。
他说好吧，他的手再次伸过来。
我没有躲闪。
我以为他会握住我的手。
他没有，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像一只被惊动的蝴蝶掠过花间。
我看到自己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一样。
然后他飞快地转身离去，
他走后我立刻站起来，跟在他后面。我看着他还拎着那个有点可笑的电脑包，往前走。
然后他回头了。他回头看我有没有跟上来。
他这么聪明。
他真聪明。
我停住脚。他也停住脚。
隔着许多人，我们对视一秒。
然后他几乎是跑去了地铁站。
我好一会儿才过去。明知道他不会再在，还是下意识地搜寻他的影子。可耳边只有冰冷的机械发出的声音：
列车前方到站。
那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M的声音有点哑。他说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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