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锁都已经比人剪开咗,道闸应该一推就开得!我地两个人应该ok!我激动道。
说罢,我连忙蹲了下来,伸出双手,紧紧握着银灰色铁闸的底部位置…
我转过头来,望看做着同样动作的中年男子道:
…我数123,一齐向上拉!
中年男子会意点头。
…1,2,3…拉!
双手同时使劲,我们二人一块用力,拉扯着那沉重的银灰色铁闸…
与此同时,受到我们的力量所使,我感到手上铁闸重量蓦然一轻…
啪喇啪喇啪喇啪喇啪喇啪喇……!
似是内置了条弹性的滑轮设计,受到我们合力一拉,铁闸竟自动快速的往上收起…
一阵银白色的冰冷光线,向我们正面袭来。
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块长长的玻璃门。
这才是我们预期见到的,惯常应该出现的医院正门。
…得咗!阿池你快啲开门,我去帮Peter手将阿信搬落黎先!
中年男子退开,径自往红van方向跑去。
我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望向玻璃门内,医院里面的内部情况;可看后我不禁疑惑皱眉…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玻璃门内,在那排银白色的镁光灯照耀下,医院大堂光如白昼;可有别于正常医院应该保持的整齐与干净,医院大堂内,此刻却是一片混乱。
我太久没有来过那打素,实在不知道它原本看起来应该是怎样;可我猜想,公立医院大堂,来来去去也一定会有个接待处,摆放着些沙发或是绿色盆栽,墙上贴满了些海报,去教育人洗手的正确方法,或是咳嗽时应该用纸巾掩盖着什么的吧…
问题是,上述这些应有的东西,此刻看来,却是通通欠奉。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又一张的流动病床,放满了整个大堂空间。
一块又一块的床帘,给架在了病床与病床之间,隔离着彼此;流动病床并不是整齐的排列着,而是犹如给什么冲击了一样,东歪西倒的搁在了医院大堂里,有些更给推倒了,横向搁在那雪白的大堂地板上。
病床下,病床上,散落着一地的凌乱纸张、医疗器材。
以及,一件又一件的橘色防护衣。
老实说,在现实生活里,我不曾亲眼看过任何的防护衣物,即使是在当年沙士的的黑暗年代,我最多也只是蹲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那群穿着防护衣物的政府人员,提着饭盒的进出着淘大E座,一边高兴地拍拍手,庆祝又多了两个礼拜的假期。
撇开这种电影电视上的防护衣物印象,这还是我同一趟亲眼的看见了防护衣;犹如电影《伊波拉病毒》片末部份,这些防护衣物还要是该死的鲜橘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医院到底干嘛了?
……我看着玻璃门后方,目瞪口呆。
此时,身后传来了连串脚步声,我回头察看,发觉Peter及中年男子,正合力地搬抬着阿信…
阿信仍然失去知觉,不论是自己的衣服,还是头上胡乱包扎着的Peter外套,早已给染成血红。
然后,他们身后,Yuki和小巴司机也徐徐跟至…
…屌!唔捻好话,废事一阵又濑过野!…我都系跟埋你地一齐入黎好啲喇!多个人,多个照应嘛!小巴司机喃喃说道。
老实说,大伙儿中,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要理会小巴司机的去向,无论他要继续留守在红van上,还是淆底要跟我们一块走,对我来讲根本没差。只要他的红van一天还在,我们就满意了;就像是叮当的存在价值就只止于百宝袋,小巴司机的存在价值,也只止于红van。
…阿…阿池!唔好剩系企系度!快…快啲睇下有无咩床啊,担架果啲…我地抬死喇!中年男子喘气道。
床?
有!要多少,有多少!
我立即转过身来,伸手拉开玻璃门,步入医院内。
似是进入一个给封印多时的法老墓穴,一阵死闷的空气扑面而来…
近距离观看,我此时才发现,地下床上所散落的所有对象、纸张、医疗设备,也全都铺满了阵厚厚的尘垢,似是好久都没人来过。
在那苍白的镁光照射下,地板上搁着的橘色防护衣,此刻更显诡谲…就似是一个又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臭皮囊,给遗弃在那边…
依稀看见,橘色防护衣的表面,也同样铺满了层厚厚的尘垢。
不知怎的,看着这些尘垢,竟教我想起数字系统署内的中央控制室。
我没多想,径自走到了一张流动病床旁边,尝试伸手把它拉动…
…啪踏…病床应声移开;我双手使劲,尝试把病床推向入口的玻璃门方向。
与此同时,大伙儿也进入终于进入了医院内部,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围,尝试了解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Peter和中年男子一边喘气,一边把阿信安放在病床上。
我本想开口提出,病床好久都没人用过,或许已沾满了细菌,很有可能会对阿信做成进一步的感染…可这念头在脑海间盘旋了一会,为了不把事情继续打岔,害我们要搞到没完没了,还是作罢。
哗!呢度做乜捻野事啊?嗄?打仗啊?看着医院内部的混乱情况,小巴司机夸张说道。
好有《28 Days Later》既感觉…Peter放下阿信,皱眉道。
甫放下了阿信,中年男子就即紧张的双手握着病床,道:
…唔好嘈住先喇!救人要紧,我知道急症室系边,大家快啲紧我黎!果度一定有野可以止住阿信啲血!
…好!快啲快啲…!Peter靠在床边,激动道。
说罢,二人就即使劲向前推,犹如《on call 36小时》的其中一幕,病床快速的向前滑去…
啪踏,啪踏,啪踏…
随着流动病床架下的滚轮声音,二人紧张的推着阿信,巧妙避开了医院地板上的凌乱器具,迅速消失在医院大堂的右方一角。
我、小巴司机和Yuki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拿不定主意的互看了眼,面面相觑。
我叹了口气,正想动身追上去,眼角却无意间看到了点东西,教我止住了脚步…
就在医院大堂彼端,一张病床旁边,散落了一地的纸张及医疗器具上方,安静地搁着了只,粉白色的正方体。
就在这群凌乱的医疗器具中间,突然出现这样一项对象,不知怎的,就是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并立即勾起了我注意。
正方体犹如半个鞋盒般大小,表面刻印着许许多多条波浪形的粉白色花纹。
那是什么?
重点是…这东西…干嘛我会觉得眼熟…!
此时,站在隔邻的小巴司机却忍不住问:
…屌你,咁宜家点啊?各行各路啊?我定洗唔洗去追返佢地?…边捻个知道呢度系咪好似大帽山山顶咁…失机无神会有啲日本蛋散冲出黎架?
站在旁边的恐捻布Yuki,也默不作声,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似是在等我的答复…
我分别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伸手指着地上的粉色物体,道:
等等,我去睇啲野先…你地如果急既,一系行先啦!我好快追番上黎。
说罢,我即动身上前,轻步跑至那只粉白色的正方体旁,蹲下来研究。
都系咪喇…顶佢个肺,间医院咁捻大,点知自己一个行会唔会荡失路架!咪喇!都系一齐行好啲!
说罢,淆底的小巴司机边说边踱步过来,又问:
点啊,睇乜捻野咁把炮啊?
我没响应,而是皱着眉头,继续把地上那粉白色的正方体拾起。
它非常轻,握在手间,几乎感觉不了有任何重量;蓦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向我袭来…这是…
…纸盒?身旁的小巴司机诧异。
没错,此刻握在我掌间的,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粉色纸盒;问题是,干嘛我会对这平平无奇的纸盒,感到熟悉呢…!
喂啊捻系啊?纸盒都睇?小巴司机。
我没理会小巴司机,径自把手上的纸盒翻开
内里空无一物。
一阵奇怪的气味,却绕绕从纸盒中传出,是种香气…
好熟…好熟…我紧皱眉头,脑海中激烈搅动着,拼命去记起这香气的来源…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着的Yuki,突然开口讲话了:
苹果派…好似系,苹果派…
对!
这是苹果派的味道!就是我们昨天集合,乡事会道的那家茶餐厅…这是他们所造的苹果派气味!…这盒子就是它们用来做外带的!
…咪住先…呢个盒…点捻解会系度?
小巴司机犹惑问道,也同时是我心底里的疑问。
瞪眼看着这粉白色的外带盒子,小巴司机顿了一顿,又道:
…个盒…好似好新喎…会唔会,
,嘭喇!
蓦地,我们身旁的流动病床下,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一响!
整张病床被什么东西震撼了,由下面上的猛然撞击了下!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无比尖锐的呼叫声,Yuk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