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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

亳无先兆,电话给突然挂上了。

DooDooDoo 扬声器剩下空洞没意义的电子讯号。

为了我好?他妈的,这算是什么意思?抢了阿恰,跟她结婚,这是为了我好?

仆街!我不能自制的怒骂了声,连忙从中年男子手中抢过电话,按下redial键。不成,阿信你这仆街,你一定要立即说清楚!立即!

dodo…你宜家系,9,6,6,3,x,x,x,x既留言信箱,请系,

Fuck!

Fuck!Fuck!Fuck!Fuck!Fuck!

我激动极了,身体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受控的轻微颤抖着,我不认命,再次按下redial键…

dodo…你宜家系,9,6,6,

天!不成,阿怡,你千万不能跟阿信结婚!千万不能!

我扔下阿信手机,把注意力放回左手一直握着,那只属于自己的手机。

既然阿信现在可以打回来,也许代表这平行宇宙的时空裂缝给再次打开了,如果用自己手机打给阿怡,或许能再打通也说不定!

就在此时,我才再次意识到,刚才那几通从死者打来的奇怪电话,那道混杂着白音,迷糊不清的机器女声还一直在播…

full滋滋system滋reset,in滋滋three,three,滋five,滋nine,

Full system reset in 3359?

…信仔讲既『倒数』啊,佢应该就系讲紧呢啲!中年男子同样注意到,扬了一扬手上自己的电话,…但点解信仔话仲有40几分钟,同呢度个时间唔同既?

屌,佢系咪唔知个电话倒数神左,不断重复紧乍。旁边的小巴司机插嘴。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自把自己手机里那通从眼镜青年打来的电话挂上,双手抖震的按着手机屏幕,尝试拨打阿怡的号码…

Doo doo,doo doo…电话里,传来一阵电子讯号声。

快点,快点…

拜托,请让我打通!

如果阿怡能够拨给阿信,而阿信又能够打回来的话,那照理所,我们也应该可以打回去才是啊?

可不管我们在那个时空,不管我们是否真的在某个啥平行宇宙里,命运的安排还是依旧残酷。未机,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那冰冷而绝望的粤语女声:

dodo…你宜家系,9,6,6,3,x,x,x,x既留言信箱,

Fuck!我怒吼一声,把电话挂上。

总是这样子,永远都是这样子!总是我们给他摆布着,总是他们随时可以打来,我们却怎样都打不过去!

受够了,我游梓池受够了!

无论这是发生什么事,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我们17个人丢进这后核爆时期的香港,一直以来,我们除了给吓的份都没能做什么。直到现在,就连完全没关系的阿怡,你们竟然也把她拖下水,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阿信你这仆街,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

我连忙察看手机屏幕上方,闪烁显示着的电子跳字钟:00:21

刚过了午夜,假若阿信所言属实,那个狗屁不通的混账倒数,将在48分钟后过时,那就是说,我们必须在1点09分前到达塞拉利昂!

,好啊,既然你那么想我们回塞拉利昂,那我们就回啊!

不论来的是防毒面具人还是Major Tom,我都遇神杀神,遇佛遇佛!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所以,大家地点睇?大家认为,应唔应该学信仔话,渣车返塞拉利昂度睇下?

只见中年男子站在了大伙儿中间,朗声说话,尝试领导我们的下一步。

我本身系一个讲求逻辑同科学既人,我唔明白阿信点解不断坚持我地要『揸红van返塞拉利昂』。我唔觉得背后有任何合理既解释同原理,所以,由一个科学角度睇,我觉得返塞拉利昂就能够解决一切事件,呢一点实在系好儿戏…

中年男子顿了一顿,又道:

…不过,我始终相信信仔既为人,我宁愿相信多一个朋友,都唔想怀疑多一个同伴,既然佢咁坚持,背后一定有佢既原因,所以,我信佢。我主张返塞拉利昂,搏一铺!

听罢,我也激动步至大伙儿中间,大声嚷道:

返!我地一定要返!既然条仆街咁想我地返去,想一次过害死哂我地,我地就一于返比佢睇!无论条隧道入面有乜,无论我地返唔返到去,我地都要搏…我地都要搏尽佢!

大概是听到阿怡与阿信要结婚的事,使我此刻情绪失控,无论是什么方法,无论听上去有多愚蠢,只要一丝可以回到阿怡身边以及痛揍阿信的希望,我都愿意尝试!

返!返佢老母!我大吼。

此刻的我濒临精神崩溃,前一秒才痛骂阿信骗人,现在却已举手赞成回塞拉利昂,大伙儿都没料到我会如此波动,有点吓一跳。

…好!即系两票赞成返塞拉利昂!中年男子勉强接下去,其他人呢?司机大佬,点睇?

小巴司机摇了下头,道:其实又唔捻洗咁夸张既…如果返塞拉利昂系『搏』既话,屌,我日日都『搏』紧啦仆街,一晚要『搏』几转添啊!

…所以你赞成?中年男子追问。

屌你老味,唔洗讲喇…但见小巴司机点了下头,似是在模仿我刚才的语调,返!返佢老母!

好,即系3票。中年男子点头。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白粉友也向前踏出了步,道:

都系果句,条友又唔系叫我地做啲咩,就咁过条隧道啫,照道理黎睇应该唔系啲咩,总好过继续坐系度啦…屌,如果无料到既,咪返黎啰,试下无损失!

白粉友说罢,中年男子即满意点头道:4票。

五个生还者中有四个赞成,基本上,驱车回大帽山已是铁一般的事实。接下来,就只剩Yuki一人的点头。

黑间中,站在一角的Yuki犹豫着,神色惊慌地后退半步,看着我们问道:

请…请问,你地觉得开车返塞拉利昂隧道,到底会发生乜野事?

大概是过度紧张缘故,说话时,Yuki的嘴唇竟微微颤抖着。我看着她那瘦弱娇小的身影,不知怎的,我竟想到阿怡。

这实在奇怪,不知啥时候起,这一直害我胆战心惊的恐捻布Yuki,竟逐渐变得没那么恐怖。而那个一直教我看不顺眼,总觉得他在装领袖的中年男子,在我心中,竟开始变成一个可靠的同伴…

至少,对我来说,余下这四个生还者,中年男子、小巴司机、Yuki、白粉友,以至其他已经死去的红van乘客(除了阿信),我们从旺角道上车到现在的那打素医院,从互不相识到互相扶持及苟且存活下去,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可信,可靠的伙伴。

我突然想到,假若今晚真的可以成功逃出去,我们是否也应效法人家旅行团,定期举行红van Reunion Party?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无谓思绪止住,免得我接下来会过于激昂,强迫他们一块唱张学友的壮志骄阳。

我冷静下来,看着Yuki,向前踏出一步,道:

…唔知,我真系唔知隧道入面有乜,亦唔肯定我地再开车入去,究竟会发生啲咩事…甚至,阿信可能唔系普通人,而呢个可能只系佢set落黎既一个局,我地谬谬然揸车入去,可能会有危险。

Yuki瞪大双眼,惊讶看着我,嘴唇的颤抖却渐渐停下。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谂你岩岩都听到。阿怡即系我女朋友,佢突然对我完全失忆,仲话就快要结婚,而新娘竟然就系阿信…Yuki,唔系,咁多位,我谂我讲呢番说话 实在好无说服力,一方面,我知道返塞拉利昂好可能系个陷阱,但另一方面,我又一定要试。因为除左咁做,我实在唔知可以做啲咩,我一定,一定唔可以比阿信抢 走我女朋友…

这时候,中年男子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了下,道:得喇,唔洗讲野喇,阿池,放心,我地唔会有事。

呢句岩听,屌,阿叔我日日都来回狮隧几转,点会有事先得架。小巴司机也道。

见状,白粉友也问口说:岩啊,条友好人好者,点捻知抢人女人咁仆街既,屌,我地实橕你阿边个…阿池!

我看着他们,逐一点头感激。

然后,我把视线放回Yuki身上,期待她的答复。毕竟,根据阿信的话,我们必须重新做出当晚过隧道时的环境情况,也就是说,当晚车上的毎一个人也必须出现。

Yuki看了我一眼,又环视了下大伙儿,把退后的半步重新踏向前…

…可以,我愿意同你地上车返塞拉利昂。Yuki点了下头,看着我道,阿池,唔洗惊,我知你女朋友一定会返黎,我支持你!

Excellent!

看着Yuki,看着身旁的大伙儿,我突然有点感动。

可我明白这实在不是唱壮志骄阳的好时机,我连忙定下神来,再次查看手机上的时间:00:33。

还剩差不多半个小时!无论是在倒数什么,我们都要在半个小时内冲回塞拉利昂隧道!

我看着大家,语气认真起来:各位,时间紧迫,我地剩返半个钟

放心,家阵无车,我两个字飞到狮隧!小巴司机胸有成竹。

我看了他一眼,道:嗯,咁就最好。不过,无论点都好,返狮隧呢个方法始终系阿信条仆街讲,我地应该保留戒心,为左唔再重演大帽山上面既事,我地今次要做好准备…

说时,我们于数字系统署内与防毒面具人搏斗(实际是逃跑) 的情景,再次映进我脑海。

阿池,我唔系几明你意思…中年男子向我问道。

我转头,向站在一旁的白粉友问道:除左吗啡之外,你知唔知手术刀放边?

白粉友连忙点头,似是有股终于用得着我的兴奋,道:知!呢间房入面就有!

说罢,白粉友急忙跑到他刚才找到吗啡的那药柜前,翻箱倒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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