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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青春小说:时光总有一天会吞没良辰

庆幸这一生,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高一,遇见苏祈,就此爱上,却未想会万劫不复。

瑾玉在C中读书,爸爸远在日本,虽然我跟瑾玉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却也能做到一月见不到两次。爸爸说过许多次,让我们好好相处,可是我每次看到瑾玉那张百年冰冻的脸就不想靠近。我想,他大概也不想承认这个学习一般长相一般性格木讷的女生就是他的妹妹吧。

苏祈是那届的学生会主席,好看多才,每天的校报都有贴他的照片,他是学校女生心里的宝,也包括我。知道那些照片都是学校摄影团给苏祈拍的,所以我特意缠着瑾玉借来单反,那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他。

我用自己的方式接近苏祈,我给他拍最好看的角度,几乎每一张照片都如明星写真一般完美。苏祈会与我约会的理由大概就是这个,我后来想。可是,一个卑微的女生一旦爱上,就会将自己低到尘埃里,还甘之如饴。

闪亮的人注定无法安定,不服气的女生们很是愤恨苏祈身边存在一个如此平凡的我,从暗斗转为明争。

苏祈开始远离我,不让摄影团为他摄影,拒绝接我电话,在校园里看见我,也会绕道而走,他甚至指使团长让我离开摄影团。

大爱伤后会大恨,我开始跟踪他,他去食堂、去宿舍、去学生会……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拍下来。我拍他跟其他女生接吻的图片,发到学校论坛上。我找到所有跟他有联系的女生,进行威胁和恐吓。

我未曾想到自己的心态已经扭曲。瑾玉在拿回单反时看见里面的照片发现了异样,百般劝解,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我的爱情。

那一晚,现在想来,只有疼痛,痛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晚自习,苏祈带着一打啤酒找我谈判,他终于见识到了一个不被爱的女生到底有多固执多倔犟,我怎么都不肯离开他……我们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喝了很多酒,越喝就越伤心,越伤心越想喝。

酒气熏天的我被苏祈背下楼的时候,遇见自习结束的瑾玉。

瑾玉几乎是咆哮着将我拖下来,诸良辰,你想气死爸爸吗?

我醉得站也站不稳,用尽力气甩开他说,不要你管!有本事你就去告诉爸爸啊,去啊!

酒醉的人是如何失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死死地抓住苏祈,我不要他离开,不要!

该有多失望,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瑾玉受不了几乎发疯的我,转身就走。

也许后来他后悔没有留下来,或者后悔没有早一步回头来找我,那么,悲剧就不会轻易产生。

早上醒来,迎接我的是凌乱不堪的酒店床铺和苏祈的冷笑,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么这样你应该也是心甘情愿的。

晴天霹雳!一瞬间,真恨不得已经死去。

疼到极致是麻木。我呆呆地看着苏祈离开,呆呆地自己穿好衣服去学校,有如游魂一般。

直到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的我突然尖叫着从床上蹦起来,跑到客厅打开窗户想跳出去,被瑾玉从后面拦腰抱住……

我几乎失去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像个木头人一样念,将昨晚的事情翻来覆去地念,然后死命抽自己耳光。

瑾玉就这样,守了我一夜,直到我终于筋疲力尽地睡去。

再见到他时,他鼻青脸肿身上贴满了OK绷。我从床上跳起来抓住他的胳膊,你做了什么?你去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瑾玉如同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他愤怒地吼,去给欺负你的王八蛋教训,我恨不得让他死!

窗外有悬的冰条,晶莹剔透。像凝结的眼泪。

是我与去找苏祈谈判决的,他一脸嫌恶地关我在门外,脸上那块砂布遮住了他半边脸,他愤怒地指着我说,告诉你那个神经病哥哥,我会告他的。

我冷笑,好啊,你去告!如果你告他故意伤害,我就告你强奸!

苏祈愣住,随即砰地关上门。

自那以后,瑾玉转来我的学校,照顾我。我整个人阴郁了许多,时常觉得莫名其妙的恐慌,如果不是瑾玉在身边,我连面对男生的勇气也没有。

在这胆怯的青春里,我遇见了百生。内心里才第一次感到愉悦。

几天后,苏祈转学了。

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

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电视直播里每天都在播报湖南的冰雪灾害,爸爸过年不回来,学校已经正式放假。

那段时间,百生一直陪着我,整天跟瑾玉挤在厨房里弄吃的,却经常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

那时,瑾玉已经跟百生的关系很好,好到了瑾玉打BOSS打累了都要找百生替上。

所有的事情我们都瞒着爸爸,我不希望事情再恶劣下去。

天气晴好时,瑾玉和百生带我去了一次西塘,住了两三日,我坐在小桥口等瑾玉与百生买特产芡实糕回来,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扭头一看,顿时全身发凉。

又是苏祈。

晚上瑾玉进了房间给我送来吃的,我抬头看着他,突然叫了一声哥哥。瑾玉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我从来只肯叫他的名字。

我说哥哥,你说如果你只能保护一个人,你会保护谁?

保护最爱的那个。瑾玉说。

我笑了,谢谢你,哥哥。

你不要放弃我,行不行

我约了百生去见了苏祈。苏祈看着我们,意味不明地笑。

他说,诸良辰,果然是诸良辰。

苏祈无非是要当着百生的面告诉他(佳人微信公众号:jiarenorg),我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可以随便喝酒陪人睡觉,又是怎样疯狂与神经质。那时的百生坐在糕点店里,始终表情淡然,还低声问我,要不要再点一些糕点。

自始至终我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苏祈指指自己的左脸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她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

一直没说话的百生突然笑了,抬头看苏祈。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眼光让我觉得心生冷意……

那场架是混乱的。整个店内的顾客都是苏祈的人,而我跟百生只有我们自己。我只记得那时候我一次又一次死死地护在百生面前,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

我只听见苏祈大声说,百生,这就是你爱的诸良辰?你知不知道,他们两兄妹都有多肮脏?

百生不言不语地抡起手中的椅子对着苏祈砸过去。

瑾玉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跌在门后,全然失去神智。百生被好心的人送进医院,他浑身是伤几乎休克。苏祈那伙人也被送到了警局。

我抓住瑾玉,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不停地问,百生会不会死?

瑾玉用力推开我,吼,诸良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四个小时后,医生说百生已无生命危险,要转到特别病房。

瑾玉送走了医生,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说,是你去找爸爸要钱还是我去?

我撑着墙站起来,低着头说,我去。

我向爸爸撒了谎,需要一些钱,爸爸当晚就把钱打过来了,我去交了百生的住院费。

百生有多处骨折,不是抢救及时,他这条命就没了。我坐在他病床前一直掉泪,他想伸手抹泪,但是却无法动弹。

我边哭边说,对不起,百生。我不应该明知道有危险还带你去,可是我不能失去瑾玉,不能总是麻烦他替我善后……

百生的眼神变得空洞,轻轻别开脸,他说,那我呢?你失去我是不是就可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事情的所有经过?

那日在西塘,苏祈递上他的相机。

我没有想到,他会用我当初的伎俩来对付我,那里面都是跟踪我的照片。甚至包括,瑾玉在西街酒吧喝醉时亲我额头时的样子,抱紧我的手臂迟迟不松。这是我们在西塘的第一晚,百生不在身边。他说,我为什么一定要是你的哥哥呢?

瑾玉不记得了,我也未曾告诉百生。

苏祈的笑容那么狰狞,我很想看看这张照片散播出去后,诸瑾玉会有多风光……

……

也许,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只要我和你站在一起

我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去日本。爸爸很高兴,他一直想把我带在身边。瑾玉帮我收拾东西,说,你对百生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很累,想出去走走。

瑾玉看了我半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西塘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头。

我去了日本,和瑾玉偶有联系。他考上了大学,他有了女朋友,他过得很好。

我从来不敢触碰关于百生的事,似乎遗忘才是我最好的救赎。

可是,如今,他结婚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最后知道的,还有一件事。那次斗殴,百生失去了一根肋骨,可是我还那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之所以他会这样,只是因为我想保护瑾玉。

……

我坐在葡萄架下,仰起脸,冰凉的泪水挂了一脸。百生,我的内心空荡荡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而我还未曾得到你的原谅。

在葡萄园分别时,瑾玉递给我一盒CD,是百生托他交给我的。

我将碟片放进CD机,那是百生婚礼的前一夜,他穿着笔直的西装,还是好看,只是他的笑容那么生涩那么勉强——

嘿,有钱人,你知道不,我早就看上你了。一年前,你老是跑来找瑾玉学摄影,我是他舍友。只是那时候你没有注意到任何人,当然包括我。后来一直没见到你,瑾玉也退学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就这么完结了,却没想到还能再次遇见你。瑾玉对我说,你要喜欢良辰没关系,但是你能包容她吗?她有忧郁症,她会莫名暴躁……哎,你哥哥瑾玉说了你好多缺点呢。可是良辰,我喜欢你,就算你每天跟踪我,我也会觉得开心。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能打动你。呵呵,我真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英俊无敌啊。

可是你跑得真快啊,快到后来我甚至都找不到你,你看,只能依托一盘磁带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是啊,我要结婚了,曾经的事也只能是回忆,珍藏在心里。其实当时不管你选择谁,我都不会在乎,在那场事故里,我就知道,我才是应该保护你的那个人。所以我谢谢你,在那一天,带我去那里,坐在你身边,让我知道,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只要我和你站在一起。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最后,我想告诉你,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就是我曾保护过你……

漆黑的深夜里,我坐在地板上,捂着脸的手指里,滴下无数水珠……(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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