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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天下归元天定风华系列古风小说:凤倾天阑(四)

她嘴角咧了咧,似乎想笑,但随即就换了一个很古怪的表情,“喂,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身边人冷哼一声,太史阑一听这冷哼,就开始头痛。

这哼声,和某人前段时间傲娇状态时的语气很像啊。

那段时间他就是这样,用鼻音说话,用下巴做表情,走路像浮云,说话如吹风。

醋意嗖嗖的小风。

她头痛欲裂地回想了一下,恍然想起最后那一刻的状态——啊!哦!呀!原来如此。

不过太史阑这个人脑回路向来和别人不一样,想起来了也没什么表情,还是舒舒服服躺着,忽然道:“我毁容没有?”

容楚没说话,转头和隔壁的隔壁道:“你输了。”

又是一声不满的“哼”,来自于她的大头半路儿子。

景泰蓝在床里面爬起来,从床里的柜子里掏出他的瓷猪扑满,忧伤地上交了他存了好久的私房钱。

容楚将瓷猪扑满在手心里掂了掂,满意地一笑,“真是会过日子,南齐百姓日后有福了。”

景泰蓝垂头泫然欲泣,呜咽道:“麻麻你变了……”

容楚忽然提高声音对外头道:“不用听了!你们都输了!等下记得把钱交给周七!”

外头响起一片懊丧的叹息声,隐约沈梅花的声音大呼,“太史阑你咋忽然这么娘娘腔了……”

太史阑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两只,“你们打什么赌?”

容楚懒懒靠在床沿,道:“哦,我们打赌,景泰蓝说你醒来会先问他,我说你醒来会先问你自己的脸。外头那堆说你醒来会先问胜负。然后……你知道的。”

太史阑不说话了。

容楚把脸凑过来,眯着眼,用一种危险的表情瞧着她,道,“你说我为什么会猜中?”

太史阑推开他的脸,唇角一扯,不回答。

身上哪里都在痛,心却是软的,似泡在温而滑的水里,柔柔得让人想笑。

容楚就坐在她对面笑,黄昏光影里肌肤如玉眸子如星,散散地披着一袭轻绸内袍,乌黑的发垂在一线精致的锁骨边。

三分懒,七分魅,看见他,让人心都痒了。

他身边是垂头丧气的大脸猫,光着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蹬他,“坏人,坏人,骗子,骗子——”

太史阑慢慢地一笑。

刚才那一霎的可怕回忆,那一刻的黑暗挣扎,血色冲突,生死一线,烈火焚身……那无数让人心底发寒噩梦缠身的景象,忽然在这一刻的黄昏美人,稚童活泼的场景里被覆盖,渐渐消褪。

人世还是很美好的,值得她为生存拼命挣扎的。

只要有眼前这两个人在。

哪怕他们在对面捣乱,将她的床滚得乱七八糟。

她觉得累,闭上眼睛,身边容楚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你说我为什么会猜中?”

她闭着眼睛,撇嘴,“我该先问胜负的,不然问问景泰蓝吃了没有。”

“为什么没有问呢?”他在她耳边吹风,芝兰青桂的香。

她翻个身,背对他,不理。

唇角却有一抹浅浅的笑。

因为……因为现在有你了啊……

有了你,有了我在乎的人,我才懂得在乎自己的容颜。

太史阑的美,只想为一个人维持。

……

身边容楚也没再问,脸上一个微带得意的笑,舒舒服服地躺下,那头景泰蓝哭了一阵,瞧瞧那两个居然都睡了,轻手轻脚地把被容楚扔在一边的瓷猪扑满拿了回来,想了想,藏在床柜的另一头。

然后他拍拍手,也心满意足地睡了。

一张大床三个人,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晚饭时才醒来。太史阑这次脑子才更清醒些,看看那个还赖在她床上的家伙,也不问那句“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了。

他一定回答“因为我也受伤了需要养伤。”

行动派太史阑唤人进来,在屋内重新放了一张软榻,被褥放好,然后准备起身。

舍不得她去睡软榻的容楚只好自己乖乖去睡了。

太史阑再次舒舒服服躺下来,对面容楚在床上滚了滚,满意地道:“我觉得这里也不错,看得更清楚。”

他眼角瞄啊瞄,太史阑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换了寝衣,是按照现代式样做的那种,有领子。

但她的衣服就算有领子也绝不会袒胸露乳,说到底容楚能看到的只不过是领口三角形的一块肌肤。

“这点就满足了?”她斜睨着他,充满恨铁不成钢的遗憾,顺手把领口往下拉,“要不要再瞧瞧?”

容楚眼睛一亮。

太史阑手一松,被子向上一提,“睡觉。”

容楚恨得牙痒——太史阑越来越女人,却也越来越会欺负他,无耻!非常无耻!

“别睡了,先吃。”苏亚带人进来摆饭,把太史阑扶起来。

太史阑看了看自己的伤,小臂被钗尖贯穿,伤口不大却深,在古代这种贯穿伤很容易得破伤风,不过伤口处理得很好,凭自己的体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烧伤也有,腰侧和腿部都已经裹上布条,目前的感觉是清凉的,没有太多的烧灼感,很明显用的药极好。

她摸摸腿,有点担心以后出现大面积疤痕,虽然在古代没什么露大腿的机会,可是留一身疤终究是遗憾的。

不过她记得当时自己身上已经冒出了火苗,为什么上身一点伤痕都没有?

她看看放在一边的自己的衣服,外衣都没有,想必是烧坏了扔了,只剩下一件银白色的贴身小裘,就是容楚送的那件。

此刻那小裘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烧过的痕迹,太史阑若有所悟,看来是这小裘挡住了袭向她上身的火焰。

烧伤面积越大越深危险越大,这小裘也算救她一命。

“别太担心。”容楚道,“你衣服偏厚,又有阻挡,扑出去时身体的力量和被子的力量,将火苗几乎都压灭,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火油过多,根本不该有任何烧伤才对。”

他皱眉看了看那小裘,很遗憾当初自家老子为什么不再用点力气,把配套的裤子也找来送给他老娘?
太史阑倒也不是太在意,她在意是因为容楚,容楚都不在意她还在意啥。

她想起容楚的伤,对他招手,“我瞧瞧你的伤。”

容楚一点也不大男子主义地一挥手表示“没什么”,立即殷勤地凑上来开始解衣服,“好,好。”

太史阑瞟他一眼——喂,瞧伤口你用得着连腰带都想解么?

暴露狂!

不过真看见容楚伤口她又不想骂他了。伤口已经包扎,不过还有殷然血迹,位置和心脏极近,只差几公分的样子,让人看了惊出一身冷汗来。

容楚眯着眼,微笑自得地对她道:“来,摸摸,本国公是不是很结实?”

太史阑瞪他一眼——流氓!

不过流氓的心思她也明白,玩笑不过是为了冲淡她的愧疚。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伤口,垂下眼。

“对不住。”

“就知道你要说这句没用的。”容楚轻轻揽了揽她,“你我之间需要这句话?这是你的错?”

太史阑不说话,脸贴在他胸膛上,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庆幸。

她庆幸自己足够强大,足够清醒,足够把持得住自己,才能在疤面人的操纵之下及时醒来,没有铸成大恨。

或者,这也是因为,对他足够……感情?

因为足够在乎他,记忆里镂刻了他的一切点滴,所以操纵状态才能及时摆脱?

是……爱上他了吗?

她心中忽然一震,觉得欢喜又觉得茫然,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让她的眼眶瞬间涨满,潮潮热热。

她在这一刻澎湃,不知是喜是忧。不知那漫过礁石的海水,是要带她领略这新鲜天地阔大云海,还是会将她最终没顶。

在这样起伏而陌生的情绪里,她听见头顶上那个家伙笑吟吟地道:“其实是小伤啊,好得很快的,嗯,如果你亲一亲,立刻就好了……”

太史阑啪一下把那流氓给推倒在床上。

天杀的!

坏气氛!

……

纠缠了一阵子两人才爬起来吃饭,两人都有伤,只能吃点清粥小菜,鸭腿猪肘什么的都便宜景泰蓝,这小子爱吃荤,太史阑总觉得他会是南齐历史上少见的精力充沛的君主,三岁就能啃掉半只猪肘,睡起觉来能睡七八个时辰,真是前程远大。

吃饭时容楚告诉她,东堂败了,亲王和季将军连夜回国,南齐这边现在欣喜若狂,极东总督连夜发了报喜折子,所有官员联名替她请功。

这次天授大比十分凶险,太史阑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太史阑挡了白皎雪的冰剑,在场官员大多非死即伤,可以说人人欠她救命之恩。所以不管内心情愿不情愿,从折威元帅开始打头,官员联名,直接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求重赏。

“宗政惠会给我重赏?”太史阑冷笑。

“另外再加重赏赐是不可能的,但原先定下的赏格必然是要给你的。否则谁也不依。”容楚道,“她总得尊重大多数朝臣的意见,以免引起众怒。”

他微笑,给太史阑作揖,“恭喜大人,又将连升三级,你将是南齐朝廷有史以来升迁的第一异数。”

“恭喜国公。”太史阑给他作揖,“南齐得胜,地方光武营得以维持,一番心血未曾白费。”

两人各自哈哈一笑,不过都没有太多笑意。

谁都知道,越向上走,危险越大,直面宗政惠的争斗,也就越来越近。

太史阑迅速越级,马上如果给她连升三级的话,她将可以和西凌总督平起平坐,封疆大吏般的级别,但她不可能去做西凌总督,也不可能真的分封到任何一个行省去做总督,那么哪里可以安排她?只有京中。

京中无权但有地位的闲散职位,是她很可能将要面临的安排。

而她根基尚浅,到了京中,直接面对最高掌权者,不再是如今的天高皇帝远还可以避让躲藏,在对方庞大而威权无上的势力网中,她要如何存活?

不过太史阑和容楚都不是会为未知而忧烦的人,他们警惕却不紧张,审慎向前。

稍稍议论了下朝局,分析之后太史阑可能面对的状况,两人便各自睡了。太史阑有伤,容楚伤得也不轻,想干坏事也有心无力,只能在软榻上滚几滚,有事没事抱着被子瞅瞅她领口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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