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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屌丝呀,不要总想着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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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冲

主人公是美国小说家雷蒙德·卡佛,这个人大家恐怕不太熟,我得先介绍一下,他是继海明威之后,美国20世纪下半叶最优秀的短篇小说家,就是这个胖子。

▲雷蒙德·卡佛 1938~1988

这听起来也没啥感觉吧,他有个铁粉,大家会比较熟悉,村上春树。卡佛有篇小说叫做《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现在已经成为网上各种文章经常山寨的标题,就连村上也曾经山寨过一把,写了本书叫做《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用来对他致敬。

1984年村上专程去美国看了卡佛,把他吓了一跳,我这么有名么,专门来看我。这次见面20年后,村上把所有卡佛的小说译成日文,卖的很火,替他赚了不少钱,可惜他自己用不上了,这个看上去高大威猛的家伙,只活了50岁,1988年就死了。

卡佛的身材是作家中难得一见的,一米八多的大个儿,这一点也很像海明威,国字脸也很敞亮,至于性格嘛,距离海明威就差远了,海明威至少还装个英雄,卡佛不仅出身贫困,就连行为方式,也都跟条狗一样。

1938年,卡佛出生于美国西部的一个锯木厂工人家庭,他其实很有机会拼爹的,因为他的爹风华正茂的时候,正赶上美国大萧条之后,中产阶级成长阶段,那一二十年里,这个靠自己的智商、专业和努力打拼的阶层,成为美国梦的最佳代表。

可惜他的爹不争气,一直是个工人,后来还成了失业工人。就算是出生在工人家庭的屌丝,卡佛也还是很有梦想的,跟这会儿参加选秀节目开口必有个音乐梦想相似,那时候成为一个作家,也是一句相当牛叉的宣言。

▲玛丽亚(右)还不到20岁,就给卡佛生了两个孩子

卡佛17岁时,遇见了还不到15岁,在餐馆当女招待的玛丽亚,两年后高中刚毕业,就着急忙慌的娶了她,玛丽亚还不到20岁,就生了一女一男两个孩子,相隔不到10个月。

他们开着家里没有消音器的旧雪佛兰,跑到加州奇科州立学院学写作,开始了他漫长的“走狗”生涯,这个外号是后来朋友起的,他自己还挺喜欢。10多年以后,另外一个朋友这样描述他的生活:粗俗不堪、一文不名、无羞耻的活着,乃至于自暴自弃。

▲卡佛和他开了10年的雪佛兰

他一边学,一边写, 1977年以前,他没有连续工作1年半以上的工作,做的最长的是在萨克拉门托慈善医院的病房里,换床单和扫地。一家的生活来源除了一些奖学金,就靠老婆当服务员打工挣钱。

幸亏他有一个好老婆,不仅愿意养他,而且还特别能干,1963年卡佛决定去艾奥瓦州立大学作家写作班上课,把家里所有行李塞进那台破雪佛兰里,才发现兜里只有31美元,刚开出去没多远,电瓶就坏了,花了30美元换了个电瓶,就剩1美元了。中途休息时,玛丽亚第一件事就是去餐馆打工,赚一家人的饭钱。

他们在艾奥瓦第一次触碰到中产阶级的底线,玛丽亚靠推销百科全书,和清洁工卡佛,每年有了1.1万美元的收入,他们还开上了庞蒂亚克Catalina。以前上学时,欠了一屁股债,玛丽亚是很有自信的,认为靠自己的打拼,可以还清债务,过上好日子。

▲庞蒂亚克Catalina,卡佛家有过的那辆是红色的,更拉风

但是“走狗”卡佛才不想努力工作,他只想写小说,事实上,除了写小说,他什么都做不好,于是他想到有个更有效的办法,申请破产,把家产都卖了还债,换了一辆没有倒档的雪佛兰卡威尔,开了没两年就报废了。

这次破产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他家另一次破产差不多,不是没有可能还清债务,而是卡佛根本没有信心这么做,从60年代开始,他酗酒成瘾,有次一个朋友聚会完,搭他的车回家,他从车座下摸出一瓶一升的烈酒,边开边喝,没几公里就喝光了,吓的朋友连家在哪都不敢让他知道,提前下了车。

还有一次,在酒吧喝完酒,一个俊俏的黑人演员说没地方去,要跟他去学校的宿舍混一晚上,卡佛说你可以睡在沙发上,谁知道一进门,这位小伙脱得只剩豹纹内裤,跳上床,拿出一盒凡士林,就要和他啪啪,他吓坏了,叫来警察,才把这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酒友请出去。

▲1976年,先锋派漫画家威尔逊为庆祝《请你安静些,好吗?》出版,画了这张请柬,叼烟的是卡佛,桌子下是他的书。

他第一次尝到作家的滋味,是自己的作品《请你安静些,好吗?》入选1967年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选,但这无济于事,人们也不知道他。

后来他认识的一位朋友,戈登·利什去了《绅士》杂志做编辑,这位年轻时在精神病院住过的人,最喜欢新派短篇,卡佛终于有机会上了这本圈里最牛的杂志,可以在大学里教写作混口饭吃了。

他对付学生也很扯淡,最爱做的就是痛说艰难写作的革命家史,要么就讲杰克伦敦第一次发表小说之前,曾经投了400篇稿子石沉大海,搞得每堂课都跟艺术人生似的,特别自恋。

教学内容只是列个书单,看不懂的学生问他,他就说,没关系,看看就懂了。

他上课还爱泡女学生,把不主动、不负责发挥到极致,利用自己教师和作家的身份来一些暗示,碰到激情似火的女孩自己冲上来,他就欣然接受。

到了1970年代,这位老兄一天要喝五次酒,买5加仑(10几升)的伏特加喝,上课、朗诵会、上床啪啪,都可能断片儿,他自己称之为自动驾驶状态。

不仅如此,还搞婚外恋,一面想娶一个叫塞西利的女孩,另一面又舍不得玛丽安,怕没有她自己活不下去。

▲右为卡佛的婚外恋女友塞西利,后来嫁给了他的朋友金德(左)

家里也是搞得鸡飞狗跳,每天一家人不仅为食物发愁,还互相抢酒和大麻,喝多了卡佛打对自己那么好的老婆,从车里拖出来,当街往马路牙子上撞头,女儿实在是烦透了,16岁就跑出去独立生活。

写作方面,也进展的很衰,利什把他吃定了,他写初稿,利什就随便改,有的篇幅甚至改了三分之二。

就连现在流行很广的《当我们谈论爱情,我们在谈论什么》,都是利什改出来的,他得意洋洋的说,是自己“制造”了卡佛。卡佛很痛苦,人又怂,强忍着难过,还要怕着利什。

▲“小说船长”利什

1977年开始,卡佛终于混不下去了,他毕生创作的一半小说,都是出自自己真实的生活,如今一起玩的朋友出了名,自己也得了国家图书奖的提名(没有获奖),再这么混下去,人就完了。

之前自己互相瞒着,在两所学校同时上课,有收入又在加州吃低保的事也玩现了,被加州以诈骗的罪名告上法庭,自己都不敢上庭。

玛丽安在庭上说:“法官大人,总有那么极少数人,为了真实地切身体验我们大家的感受,他们不得不凝神专注于自己的阴暗面。我的丈夫……就是这些该死而倒霉的人中的一位,拜这种责任所赐,他既要受苦受难,还得心高气傲。”

最懂他的,只有玛丽安。1978年,玛丽安和他的母亲艾尔,隆重庆祝了他的40岁的新生,餐巾上特意印了一句话“从走狗到名犬”。

他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戒酒,也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换老婆,最终和玛丽安离婚,和作家加拉格尔生活在一起。

戒酒十年中,他终于获得了应有的声名和利益,《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卖的很火,他脱离了利什的掌控,写出了《大教堂》,又卖的很火。

卡佛的小说,永远都把灰暗的生活,和细致意外的细节,凑成一块大石,放在人心最阴暗的天平一端,在另一端撒上一些希望的灰尘,利什总是无情的吹掉这些灰尘,在《大教堂》里,这些灰尘终于保留了下来。

▲卡佛和第二任妻子加拉格尔,他终于获得了成功和幸福,可惜和玛丽亚已经关系不大了。

“好人”卡佛凭写作获得了比教授更高的收入,美国文学艺术学院,每年给他3.5万美元,包养他放弃本来也不好好干的教学工作,致力于写作,他被誉为继《麦田守望者》的塞林格之后,美国小说新的旗手。

1982年,他换了一辆大奔300D,还有几条钓鱼用的渔船,没事就去钓鱼,去世前一年,他在安吉利斯港还花了20多万美元,买了一所将近400平米的豪宅,他终于负担起家庭的责任,帮儿子上了大学,资助女儿生活,也按时给玛丽安一些钱。

在他们离婚时,玛丽安为了不让他难过而影响写作,只是口头协议自己每月应该有一些赡养费,后来这些钱就没有了,死后的卡佛,只留给她5000美元,其余所有财产和版权,都给了加拉格尔,包括20多万美元的存款。

年轻时候,卡佛在自己的袖珍笔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现在就想得到它。”

那时候的他多么渴望成功,追求自己的梦想,却想不到经历过这么一段长长的,灰暗甚至龌龊的人生。

还好他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己,还有那些希望的灰尘,始终没有放弃写作,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它出人头地,却不想成为拯救自己的手段,他主动进入黑暗,又用写作来越过黑暗,20年后,才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作家生活。

哪里这么容易就能逆袭,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总得有个东东,支撑你穿过漫漫长夜。(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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