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我反而很困惑我妈妈的事情——确实她在我婚后明显感觉老了很多,我归责为自己的不幸福让妈妈很痛心,与我之前带给她的骄傲让我经常喘不过气。
可是我也很介怀她与怪物之间的矛盾,让我无所适从。
妈妈很看不惯我让步或是对怪物好,觉得我很委屈,可是我自己觉得婚姻和恋爱本来就有很大的区别,有时不得不有所让步,可是我在妈妈面前不能表现出来。
记得有一次,妈妈给我打电话,是晚上的七点左右,我已经做好饭了,怪物马上就要到家,妈妈问我在干嘛,我下意识地说我炖了汤,准备晚饭,妈妈吃惊异常说我什么时候会炖汤了,我说是从网上下的菜谱,她马上又问怪物呢,我说快回来了。妈妈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什么时候变贤妻良母了。当时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在怪物面前,我是克制和收敛,在妈妈面前,我要强装强大,我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都不能真实放松地表达自己呢?
157、
儿子积食发热,昨晚弄到12点多,终于热退下来了,耙耙也正常了。
真的觉得没有强大的体力和承受力,不要生小孩,哦,对了,还要有足够的钱——
小孩儿的事情说着简单,就是吃拉睡,可就是看着MS简单的事情,很复杂,一天要考虑他吃些什么,主食,副食,该补些什么了,什么时候做保健了,什么时候该打预防针了,这些日子都像刻在我的心里。特别害怕生病,怕看见儿科医生,怕被下单子打吊针,太可怜了,小P孩要被扎头,太残忍了……
还有智力开发得是不是过快或过慢,每周早上的早教课无论多不想起床也要咬牙坚持。婆婆有事情,我顶上带儿子,怪物偷懒时,我顶上当司机当买单,外婆有事时,我顶上,唉,我是绝对不能缺席的,我是儿子永远的万能手,谁叫我是妈妈呢?
只要他健康平安,以后有个好谋生路子,有个好妻子,有个好家庭,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158、
怪物早上醒来突然翻箱倒柜,不一会听到他大叫一声:
“找到啦,哈哈。”
我还在睡,没应他。
“这个周末我请你去吃牛排!”
“?”
“这间餐厅我有卡,可以生日当天打很低的折扣。”
“还是我请你吧。”
“好啊!”
其实我在想他生日我该怎么样做,这下也好,他自己说出来,也算有个方式了吧。
可是随即我想到了我今年的生日,他不闻不问,第二天我哭着叫他送当时发烧的儿子去医院被拒绝的场景……那种难受仍然清清楚楚。
我想既然他都提出来了,我请客也算是回应了。
农历生日在前,他家有农历生日前夜吃寿面的习惯,照例回婆婆家吃寿面,第二天,我还是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心中没有委屈是假的,以德报怨不像想象中的简单释然。
我做了白灼虾、蚝油西兰花,两个卤菜,西红柿鸡蛋汤,很家常,我不想让他觉得过于重要,也不想摧毁我几乎没有的自尊。
第二天起床,怪物突然挠我痒痒——我很木然,他还很兴奋。那种别扭应该心照不宣……
159、
老板出差,下午提前闪人——照例去婆婆家看儿子,坐公交车结果没搞清楚路线而需要转一趟车,就在我转车的时候,我看见了怪物的车飞驰而过,好后悔没看清副驾是否有人。
当时很多念头飞速闪过——怪物和三庆祝生日,或者是庆祝三的节日,再或是他们准备在上次的海鲜餐馆浪漫晚餐用掉上次我和怪物去送的那张餐券……我都吃惊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有那么多的念头,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
我明白这时候打电话很愚蠢,即使是我所想的,也不能阻挠什么,可是我还是遏制不住:
“你在哪里?”
“你耶?”
“我在去婆婆家路上。”
“我也在附近。”
“干嘛?”
“打球。”
“干嘛跑这么远来打?(怪物家和婆婆家是两个区)”
“方便来接你呀。”
“少绕!”
挂线后不久怪物打回给我:
“你在哪里?”
“我刚刚看见你的车了,飞驰而过。”
“我猜都是。”
不知道怪物为什么要打回给我,是怕我看到什么了吗,是确定吗?难道真的是?
到了晚上7点左右,我想如果晚餐,这个点会在一起的,我故意打了个电话给怪物,确认旁边是健身房时,我挂线了。怪物待会又打回来问有吃的没,婆婆说有一点,挂线。
8点过怪物回来了,可是说已经吃完饭了。
我一头雾水。
发现自己的悲凉——会打些自己不承认的考勤电话,得到心理的确认后有释怀,然后又怀疑是不是怪物的骗术又有所升级是我还没识破的,唉,一种奇怪的恶性循环,让我不知如何跳出。
160、
到了周末,早教中心周年庆,课程取消搞活动,我给儿子也报了名参加,怪物也说好一起,我还特意准备了相机,当天也是怪物阳历生日,婆婆爷爷要给他办上一桌家人吃个饭。
周六我还是计划照例去美容美体和做头发,早上起床,我正在厨房做早餐,怪物大叫:
“**(我的小名,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叫我了)。”
“什么?”
“今天你怎么安排的?”
“怎么?”
“我要去***区(三住的那个区)打球,中午请我吃牛排吧。”
我心里很烦,凭什么我请你吃还听你的安排,况且你还是去那个区。
“我上午没空,中午要去做脸,晚上吧。”
“哦,也好。”
“我去找你吧。”
“哦,好啊。”
我下午做脸头发完了之后,就准备起身去找怪物,还是先打电话,打了两次,近半小时,没接听,我当时都不知道该不该去了,这时又下起大雨,我没带伞,我正在车站避雨不知所措的时候,怪物电话来了。
“我在**区球馆。”
“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不是告诉你我会去找你吗?”
“你现在在哪里嘛?”
“我在***区(其实不是,可是我很气愤怪物的行为)了,现在狂风暴雨,我还没带伞!怎么着,你觉得你是太阳,大家都要围着你转吗?”
“下雨?没有下雨啊?”
“你可以打电话给你这个区的朋友问啊!”
“……”
“你这人年纪一大把,一点都不明白事儿,有你这样办事的吗?你一天到晚脑子在工作吗?”
“你打个车过来,我报销。”
“你TMD找的才是人民币,我找的是卢布吗?!”
随即我挂线了,火大。
161、
我打车回家了,在门口,我觉得很气愤,打电话给霞诉苦,霞也觉得怪物有点过份,不过还是劝我说毕竟是怪物的生日,还是息事宁人,好,我电话怪物。
“我在家。”
“半小时内我到。”
“是一号门口,你找得到噻。”
“别说那么多,我半小时到。”
我挂线了。
晚餐几乎无言,我觉得能够主动电话他,和他生日晚餐已经是极限了,还让我陪笑脸或是唱生日歌的话,我做不到。
他提起儿子,我还可以说几句,他就说我很纵容儿子,小心害了他,我就应了一句就像你妈害了你一样吗?他叫我说话不要太恶毒,我说是事实,然后又是无言,结束晚餐,我买单走人。
家里没什么菜了,一起去超市买了菜,回去。老Q的短信来了……
162、
老Q是某个政府官员,身居要职,我和他认识得很偶然,我一介平民,本来与他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可是一个事情,我和老Q还有了一丝的联系。
前段时间,收到老Q的短信:“我现在出差在HK,您拨打我的电话我会挂掉用HK手机回给您,如有不便,敬请谅解。”我开始看了并没觉得有什么,看得出是群发的。
可是不一会,收到一个HK手机打来的电话:
“喂。”
“哦,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哦,是您啊,收到了。您去HK出差啦?”
“是啊,时间比较久,所以买个了当地的卡,可是省不少钱。”
我的天,您老人家还需要省这个钱吗?开玩笑,您的职位估计这些费用都是秘书全权处理吧——我心里不免嘀咕一番。
“呵呵,你在干嘛呢?”
“上班呗。”
“要不要我带些什么东西给你?”
“不麻烦了吧?”
“只是顺便。”
“哦,如果不麻烦的话,一支口红和一支唇彩吧。”
“好的,我有事了。”
“哦,您忙。”
说实话,我很诧异老Q的来电——如果是群发的话,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问有没收到?而且还给我带东西?也许是客套话吧,其实我没怎么当真,他贵人事忙,怎么会专门给我带东西?
直到半个月之后,我又收到老Q的来电:
“你要的口红和唇彩是什么牌子和颜色?我在百货商店里。”
“哦?您要回来了吗?”
“嗯。”
“兰蔻,都要粉色。”
“好。”
过了可能半小时,老Q又打来电话:
“唇彩买到了,不过口红没有粉色了。”
“那就算了吧,就唇彩。”
“哦。”
过了估计一小时,老Q电话又来了:
“粉色找到了。”
“哦?不是没有了吗?”
“我跑了好几间店,找到了。”
“那,那谢谢您了,您费心了,呵呵。”
“没事,回来再说吧。”
“哦,好的。”
163、
后来,老是因为时间对不上,我并没和老Q见面拿东西。
不料这时老Q短信来了:
“化妆品在车上都装了一个月了,还是取了去吧。”
我想了想,确实也很久了,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我和怪物正买菜回家呀,我想了想还是回了去:
“你到我家楼下吧,到了短信我。”
“好的。”
我和怪物回到家,我往冰箱装东西,他洗澡。
这时老Q到楼下了,我跟怪物说了句下楼取东西马上回来就下楼了。
我拿到了东西,也给了老Q钱,不过零头他没收,老Q说话了:
“你不错哦,我给带了东西,还得送到楼下。”
“呵呵,真不好意思,今天确实有事,又想到确实很久了,谢谢您啊。”
“也算是少了件事情。”
“那,我就回去了,回见。”
“再见。”
前后不到半小时,我回去了。怪物也没说什么,我把东西放在桌上,也洗澡去了。出来我特意说是同事去HK出差带了东西,路过,就给送来了。怪物也没多说什么。
晚上,怪物抱着我,缠了很久,后来他居然一直是进入我的状态睡觉,后来他还说什么这样很舒服,可是我异常别扭……
164、
早上我照例洗漱做早餐,怪物也起床看电视,一切显得很平静正常,就在这时,怪物突然说:
“你的拖鞋是不是很脏?”
“没有啊。”
“我昨天洗了厕所和自己的鞋子的,怎么屋里还是有鞋印?”
我看了看我的拖鞋底,是有些灰尘,不过我觉得很正常,也就说了句:
“哪能做到一尘不染?”
“这个屋子就是你弄脏的。”
我一下就火大了。
“那你洗脸把台子弄很多水掉在地上,那脏也是因为有水这个载体才会有的,干的灰尘会弄脏地板吗?”
“你就是不对!”
“我懒得跟你说。”
“你一天看看,家政公司做清洁才两天,就脏成这个样子!”
“你少说我,你一天脏衣服乱丢,你怎么不觉得脏?我不爱干净?那衣服是谁洗的?屋子是谁收拾的?你说别人的时候,最好是自己做的很好,不然你有什么资格?”
接着是出乎意料的大吵。期间我认为是他的生日,我说了好几次不吵了,可是怪物还得意了,一直吵,后来我也不甘示弱了,跟他一阵大吵。
后来他换了衣服问我走不走(原计划去外婆家接儿子去婆婆爷爷家午餐后带儿子比赛晚上再送儿子去婆婆爷爷家),他语气非常凶而且感觉是命令,当时我也火大得很,我不应声,他吼了三四次,我都没应声,他就穿鞋走人,不过没关门,我走过去,使劲地把门关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