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忙着询价,比较,买车还真的是不容易。
自己的预算,车子的区别,颜色,配置,虽然一部小车车,还蛮花心思的——有挣扎是否需要买车,如粉四说,如果是为了儿子,完全可以租车或是打车,可是另一种思想又出来了——妈妈其实有好几部车子的钱,她也无数次地说过有车的方便,可是她为了太多而选择没有,可是最终又怎样?反正无论是借口还是需要,我为买车而忙得上蹿下跳。
姑婆打电话来说给儿子买了新衣服,她想去婆婆家看儿子,被我拒绝了——她去的话我离家的事情就暴露了,再者我也不想长辈过多参与我的事情。
爸爸也说了好几次周末把儿子带回去,所以我准备周末把儿子接回娘家,再把姑婆阿姨也请过来。
想请大家吃个饭,陪儿子玩,一大家子,来来去去也不太方便——我打电话给怪物要车,我叫他把车和钥匙都放在车库里,我周六上午会自己去取。
到了周六,我早早地去取了车,往婆婆家赶——把儿子径直送去娘家,在小区里,我听见了自己的小名,抬头看,阳台上阿姨在叫我,我一时间鼻子都酸了——记得就在前不久我还在想此情此景绝不可能再发生了,不曾想,阿姨会给我这意外的温暖,我从未向别人提及这件事情,阿姨这么做真的让我非常感动——妈妈,是你吗?是你在让阿姨感应到我想要的温暖吗?
儿子开始很怕生,连门都不进,不过没多久,就完全融入了,气氛很好,屋子里洋溢着阔别好久的笑声。
有时候自己的想法自己都很难解释——我尽然心底有些许对这种和谐开心环境的排斥,难道妈妈的离去让我们这么快就淡忘了吗?妈妈为什么享受不了这种原本属于她的快乐了?为什么伴随她的是呼吸机、微卷的耳朵、测量不到的体温……
心里莫名的难受,我是怎么了?
晚上去吃了自助餐,一家人都吃得蛮开心,妈妈如果在,她肯定也会很开心的——还在妈妈生前,在病榻上,我趁她睡着的时候剪了一小撮头发,现在我都装在我的包包里,所以我感觉我无论在哪里,妈妈都陪着我的,不会离去——我不想对婆婆好,我不知道妈妈知道会不会吃醋,我不想回怪物家,我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我甚至不想对儿子太过忘己的照顾,我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心疼——呵呵,有些固执和迷信吧,我跟儿子睡觉的时候,我都把包包放客厅,不想妈妈心疼我为了心疼儿子的整晚不眠……
周日,原本想送儿子回婆婆家后我继续忙买车的事情——婆婆说了几次累和不想带,唉,就让她轻松一下吧,我带到晚上。
儿子真的调皮,把酸奶瓜子纸巾弄得一地,我不停地收拾,一瞬间,屋里弄到天翻地覆,到了晚上,我把儿子送回了婆婆家,婆婆打完了麻将回来——真的有些P服她,老头子还在医院,自己还不忘娱乐,也许是我的思想OUT了吧。
回到出租屋,很乏,早早睡了……
347、
六一节早早的就请好假,准备陪儿子过。
车子买好了,手续也办妥了,不过暂时不想曝光,没开车去接孩子。
一大早接到姑婆的电话,说是要给儿子红包,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就说请儿子吃饭就行,我知道姑婆想看儿子。
去婆婆家接到儿子就往游乐场走——人山人海,小朋友狂欢的节日,看到无论是哪个游乐设施,那个队都排得老长,我和姑婆分工,姑婆负责看着儿子,我负责买票排队,看到儿子玩得开心,我和姑婆也非常开心。
到中午了,往餐厅走,可能是玩太累了,儿子在车上就睡着了,我抱着儿子把他放在餐厅的沙发上,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小家伙睡得可香了,那么闹都不影响,呵呵。我心疼他,不想叫醒他,我让姑婆先吃,我等儿子醒再点,姑婆说要么都等等,于是我和姑婆聊起来:
“你爸爸把你妈妈后来报销下来的钱给你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呢?既然报销下来的部分,就应该给你啊!”
“唉,算了,老人的钱,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个是应该给你的啊。”
“呵呵,这次妈妈生病,爸爸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算了,能怎样?”
“他会不会给你姐姐去了?”
“这个我也控制不了,我也不靠这个钱发财,再说了,我尊重妈妈的安排,既然她把钱留给了爸爸,随便他吧。”
“可是报销下来的钱应该给啊。”
“他不给,我还能怎么样?”
“……”
其实说这些,我心里很难受——自私、冷漠、无情,这些字眼马上会浮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我无法改变,也没有那个立场。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叫醒了儿子,点餐吃饭。
儿子吃得很开心,阴霾散去。
348、
姑婆的好心我非常明白,她很爱我,毕竟我在她家带了6年,那种情感是无法磨灭的。
甚至有很长段时间,妈妈很吃姑婆的醋,无数次问过我到底是姑婆重要还是她重要,呵呵,妈妈有时候也蛮小女孩脾气的。
其实我也在反省自己的缺失,自从结婚和有儿子以来,我特别忽视了我以前看重的人,让她们很不适应和失望,我应该好好想想如何能做好长辈,更要做好晚辈,不让自己再有更多的后悔和自责。
有了自己的小车车后,带来了不少的方便,感觉又有了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很不错,我准备添点小饰品,让它更有我的感觉。
我比较有“小狗”情节,只要属于我的东西,我很喜欢留下自己的痕迹,呵呵,是占有欲的体现吗?那种才会让我有种熟悉的安全感。
霞得病了,是胆结石,平时感觉她蛮坚强和自立的,孰不知她特别的啰嗦和害怕,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找粉三问问情况,原本不想再和粉三有什么联系和交集,唉,拧不过她,打电话给粉三:
“我有个朋友得了胆结石,一颗是2CM,在胆囊里,另一颗在胆管里,比较小,该怎么做。”
“手术,开腹手术。”
“她不想,觉得疤难看,还有就是好像要挂个袋子一个月。”
“又想根治又想轻松,怎么可能?”
“她问问可不可以做一个腹腔镜和一个鼻胆管?”
“也可以,不过开腹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办法。”
“嗯,好,我跟她说。”
“对了,我们的事情怎样?”
“哎呀,我是咨询的,其他的没什么。”
“你咨询完了呀,说说我们的事。”
“没什么说的,就这样。”
回复了霞,霞特别啰嗦,又问东问西,我有点火了:
“全市又不是就他一个医生,你去问问其他大医院嘛,或者就他供职的那家医院去挂号也可以啊。”
“哎呀,他关系不一般呀,方便咨询一些。”
“您老倒是方便了,我不方便啊。”
“他不太愿意说?”
“唉,我怎么跟你说嘛,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联系了。”
“为朋友要两肋插刀啊。”
“老大,这可不是两肋插刀的问题,我有心理障碍好不好,我特别不想跟他联系,因为妈妈在医院的时候,我跟他联系太多咨询病情了,我甚至不愿意去那家医院,哪怕是例行健康检查。”
“求求你了嘛,再帮我问问。”
“……”
之后还跟粉三联络了几次,不过除了咨询病情,别无其他。
周末都带孩子,完全没了自我的时间,就面子工程,我都两周没去美容院了,这可不行,准备这个周末还是要把面子工程进行到底。
儿子生日要到了,我电话怪物:
“儿子生日要到了,怎么过?”
“办一桌嘛。”
“哪里办呢?”
“你说呢?”
“自助餐吧,儿子喜欢。”
“可是老人们不喜欢啊。”
“是儿子的生日,应该以他为中心啊。”
“我想想嘛。”
“周末答复我。”
“就明天?”
“节前吧。”
“好。”
“周末我要周日才接儿子,你注意陪一下,我不希望又听到什么婆婆的怨言,懂吗?”
“我知道了。”
“嗯。”
349、
节日都下雨,唉,我假日的第二天去接孩子,上午就接到婆婆催促的电话——怪物难道没告诉她?
接了儿子往回赶,姑婆和阿姨都已经到了——现在我特别愿意请她们过来,因为不想就面对爸爸,人多容易分散一些东西。
吃了午饭,就去了一家新开的游乐园——姑婆阿姨都在问车子是怎么回事,我谎称是朋友借的,姑婆问我怪物的车呢,我说他自己开,姑婆没再多问。
游乐场正式开园时间是国庆,现在只是试开,有很多项目都还没营业,只是开放了些免费项目,可是由于宣传到位,还是有很多小朋友,儿子玩得特别疯,开心不已,大家都很开心。
吃过饭,姑婆问我儿子去哪儿,我谎称回怪物家——其实真的有点累,虽然知道很多事情都会穿,可是还是想瞒着一会是一会儿。
晚上带儿子去超市买第二天我娘俩的吃的,结果在卖场的时候,儿子突然想耙耙了,晕,赶不及跑厕所,儿子就蹲着开始了——卖场工作人员很不开心,我忙着道歉,后来把耙耙尿尿打扫干净了才慌忙逃窜,呵呵。
买了青菜,钳鱼,现在儿子特别不喜欢吃肉,除了鱼,所以买了钳鱼,准备做个耗油清蒸钳鱼给宝宝吃。还买了些水果,回屋!
回到屋里,小家伙又开始他的疯狂破坏活动——把马桶刷拿起来不停地杵马桶,不停地放水,把拖把拿出来这弄弄那弄弄,把冰箱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把酸奶倒在我的布艺沙发上……
就我在厨房弄点东西的功夫,其余几间房间就已经天翻地覆了——我瞪着儿子,儿子大笑,弄得我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儿子开始打呵欠了,我赶紧给他洗脸洗PP洗脚,偶的天,儿子有穿鞋吗,脚脏得跟赤脚人差不多,洗出来的水都是灰黑色的,刚买的方巾都黑了——晕,把小家伙洗干净了,赶紧兑奶,儿子喝着奶,眼睛还滴溜乱转,明明困了,还是想玩,我故意闭着眼睛不理他,还把门给关上,也许是安静、困、我不理他,加在一起,他翻了一会,还是睡着了,呵呵,小家伙终于累了。
我这才慢慢收拾小家伙亲自建立的战场——把移位的东西归位,把地上的异物清除,脏衣服洗净,小脏鞋子刷洁,烧好开水,洗好奶瓶,把开水杯的水换好,嗯,一切又归于整洁,把自己收拾好,挨着小家伙躺下——不行,小家伙的指甲要剪了,起来,开始剪指甲——小家伙太皮了,不深的指甲都是黑的,里面可是藏污纳垢的好场所,我一一给清理好,千万别伤害我的小家伙。整理好后,我也困得不行,和我的小帅哥一起,沉沉睡去。
一晚上还是睡不安稳,时不时地看看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捂太紧,小背背有没有汗,后来估计我也大意了,居然小家伙尿床了,我一摸,我的天啊,半铺都是湿的,这可不行,开灯,把他挪到干的地方,把盖的被子也换到干的位置,我盖湿的,也睡湿的那边——以前还有些不透彻的母爱,自己经历的时候,比谁都贴切,尽管是些非常细微的部分,也可以表现得那么真切和不顾一切——母爱之所以伟大,不光光是孕育分娩的那些很明白的部分,平常的点滴也许更能体现一些。
早上小家伙翻来翻去,我知道他是饿了,起来给兑好奶,送到儿子嘴边,儿子慌忙地咬住就开喝,呵呵,真的饿了。喝好奶,睡了一小会儿,又开始倍儿精神地搞破坏了。
我自己弄早餐吃,小家伙不耐烦了,哼哼唧唧地,我匆忙吃了早餐,顶着大雨,带着儿子往游乐场赶——第一次那么早去游乐场,还下着大雨,已经有好多小朋友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游乐场的收银员还没到岗,小朋友家长们都在门口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收银员到了,孩子们一窝蜂地跑进去玩,家长们排着队交钱,唉,现在的小孩真的太幸福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小家伙又尿了,裤子湿了一大片,我怕他感冒了,赶紧换了一条,结果不多会又尿了,晕,怎么办,对了,洗手间的烘手机,可是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怎么愿意跟我去烘裤子?没办法,我拜托工作人员给看一会儿,我赶紧跑洗手间烘裤子,忙得满头大汗……
接到姑婆的电话,姑婆叫我晚上一起吃饭,我载着儿子往姑婆家赶,儿子在车上又睡着了,我不想耽误他睡眠,把车停到江边,让他好好睡。
到了姑婆家,阿姨做了好多菜,儿子这可开心了,吃得哈哈笑,姑婆阿姨也很开心,其乐融融地过节……
晚了,把儿子送回婆婆家,我一个人回出租屋,看到一屋狼藉,对儿子的思念尽然马上疯长,呵呵,我的儿子,妈妈爱你……
350、
虽然很累,可是蛮享受现在的状态——有了单独的空间,感觉很自我,很放松,有了小车车,来去比较方便,上下班也比较准时,不担心同事的不快,工作方面也比较顺心,方方面面都显得平静和惬意,可是——
房东告诉我房子要收回,天啊,我去哪里呢?一时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儿子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怎么样过,我早早地就已经请好那天的假了,想来想去,还是要办上一桌吧,怪物之前说端午节前回复我,也没回复,看来我只有打给他了:
“考虑的怎样?”
“办一桌嘛。”
“哪里?”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持保留意见。”
“那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叫到时候再说?”
“慌什么?”
“早点订好和到时候再说,早点订好大家都知道多好,干嘛要到时候再说?”
“你要命令我什么?”
“命令?我只是跟你商量,之前你说儿童餐厅不适合老人,我觉得也有道理,你考虑了这么多天,可是还是没有回复我。”
“凭什么要听你安排?”
“你不考虑,只有我来咯,我说的餐厅你又有意见,那就让你决定咯,你又不决定,你想我怎样?”
“儿子的生日我知道处理,不需要你来命令我。”
“我和你只需要就事论事,不管其他,只需要决定讨论在哪里办即可。”
“你的语气很像命令一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大哥,你无须介意我的语气或是态度,你要温柔,我没拦着你去找,至于我嘛,估计对待你也只有这态度了,请你明白,现在的情况,我和你只需要谈儿子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说话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舒服?舒服找别人去,在我这里找什么舒服?你只需要思考儿子的生日在哪里办即可,其他不用多做考虑,更不需要介怀我的语气或是态度。”
“你不指手画脚我也会安排,你不来也没关系。”
“你不用说这些来试图激怒我,你放心,虽然会碍着您老的眼,可是儿子的生日我一定出现,顾不得你的感受。”
“你说话很没水平。”
“跟你这种人无须水平。你只需要想儿子的生日在哪儿办的问题,其余不是你的思考范围!我有个餐厅建议,你可以去看看。”
“我知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非常好,你终于说了你该说的了。”
挂线后,说实话,我很气愤我的不争气——为什么我还是会很气呢?我希望我可以有一天对怪物的任何可以云淡风轻,他无论做什么丝毫不可以左右我的情绪,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
我建立的妈妈群里面也在说这个问题,为什么女人容易纠结,容易生气——有个群友的LG忘记了结婚纪念日,群友特别生气,跟LG冷战,她大问什么时候才可以云淡风轻,我的回答是两种可能:1、你已经不在乎了2、你老得觉得什么都不再特别重要了。群友们都很赞成我说的,我不禁苦笑自己是不是典型的只会说,不会做。
话说回来,难道我是还在乎吗?这对于我来说,太残酷了,我不想也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