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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最狗血故事:曾做过小三,现在正遭遇小三,报应啊,全是报应(三)

540、

姑婆的生日快到了,姑婆的生日和妈妈的一前一后,阿姨说就提前到周日,我们准备举家前往。

照例我去美容美发,怪物带着小鲤鱼先去玩儿,等着跟我汇合……我到了餐厅,大家都到了,看到阿姨脸色很差,说是感冒了上午还挂了水。

大家合桌吃饭,其乐融融,尔后,旋和妹夫要先离开,说是为了筹备下个月的婚礼,怪物说是要去打球,几位老年人回去打牌,我想带小鲤鱼去游乐场玩儿,阿姨说跟我们一起。

先送了一位亲戚,然后把怪物也放到了打球的地方门口,我、阿姨和小鲤鱼往游乐场去。

阿姨在车上咳嗽:

“你感冒没好吧?”

“上午挂了水。”

“你身体太不好了,最近好像听你说了好几次挂水了。”

“就是。”

游乐场人多得不得了,我整整开了两圈,才找到个边角的停车位,买了套票,准备玩儿。

我和小鲤鱼走在前面,我回头看阿姨,看她在喘气:

“阿姨,你很累吗?”

“没关系,我慢慢来。”

“哦。”

正当我准备把小鲤鱼抱上转椅的时候,我听到扑通一声,是阿姨,阿姨晕过去了,我赶紧去扶,哪里扶得动,没办法,工作人员和我合力扶起阿姨坐在工作人员的椅子上,我一下子慌了神,阿姨人事不省。

过了一会儿,阿姨醒了,说了句让她休息会儿就好了,我就又看着小鲤鱼坐转椅……结果一会儿的事情,让我彻底慌了。

阿姨开始浑身抽搐,眼睛都有些定了,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我打了120,有好心人懂些医学常识,叫我掐人中,那个好心人一直双手掐着阿姨的虎口位置,等待120的到来。

时间特别漫长,120一直没到,我觉得阿姨的手和脸好凉好凉……我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我不停地叫着阿姨,叫她要振作,120快到了。工作人员非常好,一直帮我照看着小鲤鱼,我掐着阿姨的人中,只能时不时地晃一眼身后的小鲤鱼。

趁着工作人员帮着掐人中的时候,我赶紧给旋打电话,尔后给怪物打电话。

旋在电话里就懵了,哭得稀里哗啦,说马上到。怪物也说马上过来。

我又开始给阿姨掐人中,阿姨开始吐口水,不,准确的说是喷,刚刚晕厥时磕破的嘴唇处不停地渗血出来……我感觉自己几乎六神无主了,一直叫着阿姨要振作,终于,120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我在阿姨人中的手指感觉不到呼吸了,不过好像又有,不管了,赶紧让开,让医生护工来把阿姨送上担架,我这才抱起小鲤鱼跟着上了急救车,这才感觉脚根本就没有力,随便怎么都踏步上去,还是护工推了我一把,我才勉强上去……小鲤鱼很乖,不哭不闹,就安静地待在我旁边。

医生赶紧打开了阿姨的衣服,做胸压,护士赶紧挂瓶,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上颠簸,护士老是打不进去,医生叫她暂时不用打,让她做胸压,医生就开始测心跳和呼吸,总之,我看着这一切,仿若噩梦……

到了医院,我抱着小鲤鱼赶紧下车,医生护士护工一众人,推着阿姨进了医院急救室,我在门口不知所措:

“谁是家属?”

“我,医生。”

“你是?”

“我是侄女。”

“还有直系吗?”

“没有儿女,就我了。”

“呃,这样,我跟你说一下。”

“医生,您说。”

“你阿姨病很重,呼吸心跳都停过的,现在我们在急救,你们要有两手准备。”

“啊?医生,什么意思啊?她中午还好好的。”

“她有什么病史?”

“血栓,还在大腿那儿搭过血管支架。”

“哦。”

“哦,对了,还有,她说她感冒了,上午还挂水了。”

“好。”

“医生,现在怎么办啊?”

“我们尽力抢救,待会会去ICU,这是单子,你先去交一下。”

我拿着单子,尽然不怎么能迈开腿……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我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啊?

541、

正当我木在门口的时候,旋和妹夫到了:

“怎么个情况啊?什么叫不行了?”

“我不知道啊,阿姨一进游乐场就说累,有点喘,后来就晕过去了,又醒了,又开始浑身抽搐,眼睛有些定……”

“现在?”

“在急救室抢救。”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

我和旋哭作一团,妹夫接过我手里的单子去交费。不一会儿,怪物到了,我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去游乐场开车,顺便把小鲤鱼送到婆婆家。

不多会儿,医生又来叫我,给了我四五管血,让我去交费和送到验血处……我拿着阿姨的血样,脑子木得生生的疼。

我机械地做着一切,想着,必须要给姑婆打电话了……旋说不打,怕姑婆接受不了,老人家怄气很可怕,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姑婆一定要知道,刻不容缓。

不多会儿,姑婆、爸爸还有些亲戚来了,姑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重复一遍和阿姨在游乐场的事情。

一家人在急救室门口心急如焚,直到医生说要转到ICU,可是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家属在会议室等一下,我待会出来给你们交代一下。”

我们一家人坐在会议室,愁眉不展。

“你们都是家属?”

“嗯,我是她妈妈,这两位是她的侄女。”

“哦。现在是这样,病人病情非常严重,呼吸心跳都停止过,大家知道,氧气对脑是最重要的,短暂的呼吸停止意味着大脑缺氧,这样,即使醒过来,很有可能是植物人,而且现在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你们要做两手准备。”

“医生,你要救救她啊,就剩下我们娘俩了。”

“我知道,这是我们必须做的,另外,我想问问病人的详细病史,和今天的发病经过。”

“我女儿有肺血栓。”

“对,我阿姨在大腿那儿还搭过血管支架。”

“哪条腿?”

“这我就不知道了。”

姑婆也表示不知道。

“现在我们不去追溯过多怎么引起的,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对症抢救,72小时很关键,缺氧的话,最怕就是脑水肿,可是脑水肿的最高值体现会在72小时呈现,所以,现在测量到的值也不算特别准确,你们明白吗?换句话说,三天之内如果醒过来能转到普通病房,就是最好的,不然,就……”

我们听到,姑婆、我和旋都已泣不成声。

妹夫赶紧去买医生列的物品清单,我和旋还有姑婆都木木地等着,医生说在ICU只能每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视频探视,也就是说,我们在三天内无法看到阿姨了。

我这才想起小鲤鱼,给怪物电话:

“儿子送去了吗?”

“没有。”

“那?”

“我找不到车子,现在还在游乐场。”

“啊?这么晚了。这样,你们等着,我打车过来。”

“好。”

我到了游乐场,让怪物送儿子去婆婆家,我和爸爸去姑婆家,阿姨,我对不起你……

542、

到了姑婆家,姑婆正在包饺子,我们吃了之后,我想起阿姨之前的病史:

“姑婆,你知道阿姨的病历这些在哪儿吗?我想把这些拿去给医生做一下参考。”

“我不知道啊。”

“这样,旋,我们去找,去阿姨房间找。”

“嗯。”

我和旋在阿姨房间翻箱倒柜,心里不禁悲凉……前年,叔叔离开,她们一辈子没有正式的领证,过程曲曲折折,弄得阿姨疲惫不堪,姑婆,一直偏心,小叔在世的时候,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小叔吃的吃不下的时候才有阿姨的份儿,后来,小叔过世,姑婆不知道怎么会迷信说是阿姨克了小叔的说法,对阿姨恶劣的态度有增无减,阿姨没有正式工作,以前有个顶替公公的正式工职位,也被姑婆野蛮给了小叔,阿姨天生丽质,有很多追求者,可是都被姑婆破坏,曾经有一天不到的婚姻,只因为姑婆在宴席上认为亲家对她不周到而让阿姨第二天就去领了离婚证,特别是后来姑婆亲口跟我说让阿姨成家在自己家只是因为给小叔准备婚房!

一切的一切,让我本来就落到谷底的心情更加悲怆……记得前不久,阿姨还责备了我很自私,我满是愧疚,在团年夜的时候主动收拾洗碗来让阿姨开心,也尽量克制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来迎合姑婆的一些“突然袭击”,可是,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啊……阿姨显然很开心,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身体状况极差的时候要陪着我去跟小鲤鱼游乐场玩儿……

阿姨一辈子无儿女,无LG,就连现在找病历都得翻箱倒柜,显然,她有有很多病情对姑婆都有所隐瞒……姑婆满以为只是感冒,后来从旋嘴里才知道,阿姨上午挂水后是旋去接的,当时,阿姨就很累很喘,可是为了给姑婆庆祝生日,强打精神去餐厅,尔后,我也不够重视阿姨极差的脸色,而去游乐场!

就阿姨的天资,还有贤惠的性格,怎么会落得无儿女,无LG?而且还住在很旧的房子里?阿姨买的新房马上就要接房了啊!

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当时我抱着阿姨的头,看见阿姨的白发时,那么记得当时看到妈妈的白发?看到医生剪开阿姨的衣服,很多仪器接上身的时候,我会想起当初妈妈?一切的一切,怎么都跟我脱不了干系??

当时阿姨晕过去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打120?为什么我会那么缺乏基础常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能重来吗?我不会让阿姨跟着去,我不会!

怎么都翻不到,后来还是妹夫下来给找到了……好多,好多抽血,好多照B超,好多病历,阿姨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糟糕,看着厚厚的一叠单子……阿姨啊,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你真的被忽视了,这种病人,怎么还能亡命工作?怎么还能尽力照顾母亲?

记得之前,旋去给阿姨算过命,说她非常苦,苦过姑婆很多,可是阿姨经常跟我说的是:“要多赚钱,姑婆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她需要照顾。”殊不知,更需要照顾的是她自己啊!

四月是阿姨五十大寿,我还在想,会办一下吧,现在?

我在心中默念,如果阿姨这次能够挺过来,我会全力支持她的五十寿宴。

心中不禁想了很多……妈妈努力赚钱,说是害怕爸爸生病需要钱,阿姨努力赚钱,说是害怕姑婆生病需要钱,殊不知,照顾别人的人,更需要照顾,这是什么逻辑?好人没有好报吗?

我脑子很乱,想起很多很多,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数落别人,可我自己,做了些什么啊到底?

我还是人吗?难道我真的是传说中的克星,克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和旋相继道别,回到小区门口,深呼吸,阿姨,你一定要挺过去啊,侄女儿知道错了,我已经开始弥补了,可是,可是,你这么点儿就满足了吗?我还要做更多啊,您睁眼看着侄女儿再做下去啊!

543、

混混沌沌地摇回了家,怪物在卧室看电脑,我洗了澡,拿着枕头,去怪物卧室躺下……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虽然脑子里还是重复白天的画面,可是希望有个人在身边。

躺下不久,怪物就上床了,马上抱住了我,我不反感,反而觉得是种慰藉,很需要的慰藉。

不知道怪物是不是也因为觉得此时我需要,极尽缠绵,那种浓烈让我些许地放下了些白天的事情……

早上醒来,怪物跟我说晚上去婆婆家过元宵,我没有心情,说要去医院,怪物没坚持。

六神无主如我……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让我来面对这些?顾不了那么多,哪怕是稻草,现在我也要抓。

马上浮现一切认识的人,甚至翻手机通讯录,但凡能够用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思来想去,还是老Q。

发了条简讯:“阿姨病重,*院有没熟人?”

老Q马上电回:

“哪个阿姨?”

“我的亲阿姨,爸爸的妹妹,我从出生到六岁都是她带我的。”

“哦,明白了,我马上找人。”

“谢谢了。”

“先别谢,等我电话。”

“嗯。”

过了好一阵,我很着急,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有他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为位高权重了,老Q回电了:

“为什么是那家医院呢?好像不太好。”

“当时情况危急,是120就近选择的。”

“哦,这样,你去找***,是我朋友的LP,不过只是个门诊护士长,不知道能不能够帮忙,你去试试,如果好转了,就转院,我再找人。”

“明白了。”

挂了电话后,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我也知道,其实他也就一顺水,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莫大的支持,所以,我发了一条至今为止最为模糊地简讯:

“多谢了,有你真好。”

隔了很久,老Q回了一条很官方的:

“不客气。”

下午准备早些去医院,先找找护士长,现在,就算是稻草,我也要试试其作用,哪怕微小,我也不会放过。

阿姨,你要挺住,我在你身旁!

544、

下午三点,准时闪,去医院,视频探望时间是三点半到四点。

这家医院是120就近选择的,我不太熟路线,连着走错了两次,到了都差十分四点了,正当我急急地奔向ICU时,傻眼了……

楼道里挤满了亲戚朋友,包括很多住得比较远的亲戚,怎么个情况?结果是姑婆在一大早,就开始逐个通知,什么意思啊?阿姨还在ICU,这些人来干嘛?

“怎么通知这么多人来看?”

“我听人说昏迷的人就是要特别多的人来闹才会醒。”

“……现在阿姨还在ICU,人都看不到,闹谁?再说了,阿姨这个病是需要静养的。”

“……”

我真的很多时候不能理解姑婆的做法,我也看得出很多亲戚很愕然看不到阿姨,人家有些是住的挺远的地方,跑一趟,连病人都看不到,再说了,我特别不能接受这种全部通知的感觉,阿姨还在坚持呐!

旋年纪还轻,几乎只知道照办姑婆的话,妹夫毕竟觉得事情比较大,不好做主,只有我了,后来我叫姑婆让这些人散了,等到阿姨转到病房再说。

我看到视频里的阿姨,浑身布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不过看到高低起伏的呼吸状况,安心不少。

医生说状况比前一天好,不过,还没过危险期,很怕是药物维持的一种现象……阿姨,你一定要撑住啊。

阿姨很好的三个朋友也来了,那三个阿姨是看着我长大的,她们四个特别要好,阿姨对她们很好,她们也非常关心阿姨,三个阿姨表示无论金钱还是精力,都会全力支持。

我一遍遍地向亲戚们复述着当天的经过,很累,可是必须。

姑婆以一贯大佬的姿态指挥着我和旋开车送人……妹夫小声的说他已经习惯了。

姑婆的虚荣心特别强,我就不明白了,大家也是怀着关心阿姨的心态来医院的,其实真的有必要逐个送吗?不是我想节省,只是觉得是否有些多余?

旋全程几乎不说什么,只是小声告诉我中午她去庙里给阿姨祈福掐算,结果不是很好……我虽然很多时候不太相信神佛一说,不过,人在特别需要慰藉的时候,信仰也不尽然是完全不靠谱的。

家里有个病人特别让人心烦意乱,想些平时也许释怀了的事情……一直觉得命运对阿姨不公平。阿姨很美丽,哦,不,准确的说,是相貌很出众,皮肤白皙得我自叹不如,大大的眼睛让我在她面前从来不敢说自己眼睛漂亮,小小的鼻子挺挺的,嘴唇分明的棱角可是非常小巧,总之,就是一标准美女,如果非要挑刺,就是比较小巧,不过,在我们这个城市,绝对算不上是败笔。

记得我还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就看到阿姨好多的追求者,层出不穷,前赴后继,而且我人生第一次看到的马路求爱者,也是发生在阿姨身上,我清楚记得是在阿姨三十多岁的时候发生的,曾经我还特别幼稚地期盼,阿姨的这些际遇能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阿姨并没有因为自己出众的外貌而娇气,阿姨很会做菜,无论川菜粤菜,都信手拈来,特别擅长做海鲜,我还买来海鲜请阿姨过来给我打牙祭。

就连K,也是阿姨帮忙给介绍的。可是阿姨对我很不满意,觉得我很忘本……特别是结婚以来,过多关注自己的家,而忽视了姑婆,当然还有她。

在我的印象当中,阿姨责备过我两次,一次是小叔过世,第二次就是前不久……说实话,阿姨的责备让我很难受,可是觉得难辞其咎,就算阿姨没生病,我也这么认为,我也在为此而改变和努力,殊不知,我还没怎么做,阿姨就……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逆境的时候就特别唯心……我老觉得自己是不是命特别硬,老是觉得对我有意见的人就会有差池,而每每我想挽回的时候,都不太给我机会,或者是自己觉悟太慢,老是赶不及离开之前?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语无伦次,只觉得自己仿若一个传说中的“扫帚星”。

难道真的是我性格缺陷吗?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呢?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出现阿姨倒下去的样子,出现阿姨抽搐的样子,出现阿姨喘息的样子,出现阿姨身上布满仪器管子的样子……挥之不去。

人为什么有很多时候都觉得无能为力呢?不知不觉,觉得自己身上的锐气越发地消失殆尽,骄傲也随之飘散,有时觉得尽然有点无依无靠,难道是自己的能力真的被自己和有些旁人虚夸了吗?曾经的意气风发和志得意满上哪儿去了?为什么觉得很多时候很无奈和无助呢?

努力搜索着自己的强项,有好工作,有房子,有门面,有车子,可是,为什么仍然无法换回我的开心和亲人的健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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