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
打了怪物一下，准备起床，殊不知被他压在身下……
上班持续无聊，可是感觉心神不宁，心中老是反反复复地想着阿姨，想着那天在游乐场，想着阿姨晕过去，想着阿姨现在的情况……
下午早早地闪了，径直去了医院，到了ICU门口，心情一下子又到了谷底。
到了探视时间，我穿上了防护服，带上口罩和脚套，被护工一下子推了进去——看到阿姨嘴里插着呼吸机管子，脖子扎着不知名的针头，胸口黏着不知名的仪器头，腿，脚……那么美丽的阿姨，此刻已然……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我低下头靠近阿姨：
“阿姨，我是妹妹，阿姨，你要挺住啊，我本来要买个IPHONE，我不买了，我待会儿就去给你充医药费，你要加油啊！”
由于探视时间很短，探视的人很多，护工催促着我离开，我出来了——赶紧找姑婆拿了之前的缴费单到一楼收费处，交了我原本的IPHONE钱，我知道面对阿姨高额的医药费几乎杯水车薪，可是，我也想尽一份力，表示我们都在加油努力，但愿能够加点阿姨的力量。
接下来，又是周末了，还是接回了小鲤鱼，持续做好吃的，只是，我无法伪装高兴的情绪——也不想婆婆一直撑着带小鲤鱼，可是也不能强迫自己，只能做好基本的看着小鲤鱼的本分，只有等到小鲤鱼熟睡的时候，一个人靠着枕头发呆……
怪物拿着小鲤鱼之前洗澡放在他床上的衣服过来，我发现我的情绪顷刻控制不住了：
“LG，陪陪我。”
“怎么了？”
“阿姨怎么办？现在状况很不好，每天的费用接近两万，关键是医生很不乐观，直接说如果是家庭经济条件特别好就这样，如果不是，就最好放弃。”
“……”
“阿姨原本很美丽的脸，现在……”
我已经泣不成声……
怪物一直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见我几乎完全不能控制的双肩不停地抽搐，怪物端着我的双肩，拿着纸巾给我擦鼻涕：
“你知道吗?妈妈离开后，我逐渐开始有些事情会找阿姨，可是阿姨现在又……阿姨还没满五十啊。中午还好好一起吃饭，下午就。晕过去就给我说了一句话……妈妈是个要求比较苛刻的人，可是她都告诉我，阿姨非常好，非常喜欢小孩子，我清楚记得，我小时候有时候背痛，阿姨会整夜不眠不休地给我按摩，我睡到半夜饿了，阿姨会马上起来给我下面条，无论酷暑寒冬……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好人会这样？不是说好人会有好报吗？阿姨为什么会这样？”
我反反复复的哭着，反反复复的说着——好多天积在心里的伤悲和泪，仿佛到了一个时间倾泻……
旋告诉我，阿姨现在非常可怜，全身肿了，包括眼球都突了出来，已经无法产生全部的尿液和大便……
旋的妈妈请了专家去看，专家说植物人都没可能了，叫我们放弃。
姑婆很不能接受，不肯放弃——家人觉得是姑婆自私，是自己顾全自己的不舍，而让阿姨受罪——我也很为难，我知道我如果劝姑婆效果应该会比较好，可是，我又怎能？我怎么办？
我叫怪物把小鲤鱼带出去玩儿，我打算去医院，去做一件我现在都还没最后确定的事情……
550、
我没开车，时间充裕，我搭公交到了医院。
不一会儿，就看到姑婆来了。
听说叔叔请了人来观花，说了一些悬乎的东西，姑婆都在一一照做，我趁着间隙，试图跟姑婆说说：
“姑婆，阿姨现在情况很不好，你有些什么打算呢？”
“我不会放弃的，我想好了，如果你阿姨走了，我给她办完，我就跟着走，我把胰岛素都准备好的，大剂量不会有什么痛苦就会走。（姑婆有糖尿病，每天都会自己注射一定量的胰岛素）”
“姑婆……”
有亲戚过来了，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我不知道姑婆这么说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当然，我明白，姑婆很伤心，也很无助，可是这种话甚至是事情怎能从她脑子里产生呢？
阿姨耗尽每一份心力来保全姑婆，可是，姑婆却非常轻易地那么想，如果阿姨知道，她会怎么想？
很多的恩怨并非一时半会能说清楚，可是我敢确定的是，阿姨一辈子的绝大部分付出和舍去都是为了姑婆，毫不夸张地说，她可以为姑婆生或是S……阿姨为了姑婆发脾气，上午结婚，下午离婚，为了姑婆扮大佬，亡命挣钱，最后为了姑婆的生日宴，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这不是埋怨，全部都是事实的陈述，女儿为妈妈无可厚非，可是尽力保全的人不应该珍惜吗？不知道最好的珍惜自己就是对付出的人最好的告慰吗？
记得妈妈才离开的日子……我很自责，很难过，很伤心，很埋怨，可是，我从未有轻生的念头，因为，我知道，妈妈是爱我的，她希望我过的好，我过得好就是对妈妈最好的告慰。
我明白，姑婆除了伤心，还有就是对未来的迷茫……没有收入，失去了阿姨无异于失去了一切，这是很现实的层面，可是不是还有积蓄和房子吗？如果能够真正做到踏实过日子，不是不可能啊，为什么要负气似的花尽每一分钱，然后自己永远的逃避？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一种固执偏见……现在我一看到姑婆到处通知人去医院，然后仍然阔气地招待来的人吃饭的时候，我就本能地犯恶心，我不明白姑婆为什么要这么做……每个来看阿姨的人，我相信都是诚心看病人的，不是来蹭饭的，现在每个人都知道阿姨的费用简直是天文数字，也应该能够体谅，不会去介意能否能吃得上饭，再说了，通常我看到的都是亲戚都走到电梯按了电梯，姑婆S命地把人家给拽回来等着吃饭……
我不知道自己对姑婆的抱怨是不是一种宣泄伤心地渠道，可是旋跟我，还有很多亲戚的想法也同出一辙。
姑婆现在的“哭天抢地”让我简直无法与她平时对待阿姨的态度衔接上……旋甚至说阿姨走了是一种解脱，从此就自由了，开心了，不再受姑婆无止境的折磨，反之，如果是醒过来，可是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到时多半的结果都是活活给姑婆气S……我知道旋心里也有很多的埋怨和气愤，可是，我心底想到这个问题，跟旋同出一辙……
久病床前无孝子，是啊，很多瞬间的失去，都让人肝肠寸断，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真正做到以高额的付出来与当初的肝肠寸断来为之呼应呢？显然很少，所以，我和旋，还有大部分的亲戚都感到很无力。
不知道是因为阿姨的事情还是姑婆说的话，我感到脑子生生的疼……几乎麻木着走出医院，回。
还没到家，接到怪物电话说他大伯母去世了，他要赶过去……真的是2012了吗？
回到家，洗澡……我每次感觉特别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做清洁，做屋子的清洁，和做自己的清洁，试图在一种外在的洁净感来梳理错乱的思绪。
把自己弄得整整洁洁，看电视，尽管看不进去什么内容，也坐着，不想睡觉，现在尽然有点怕一个人睡了……之前我很喜欢一个人睡，觉得睡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喜欢了。
快十二点了，期间有好几次动静，我都以为是怪物回来了，结果都是邻居，终于，听到钥匙拧门的声音，我竟然还有些雀跃着跑到门口：
“LG，你回来啦。”
“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啊。”
“你是怎么了哦？”
“不好吗？”
“你阴晴不定的，我心里没底。”
“切……”
551、
怪物去洗澡，我关掉电视，上床睡觉。
不知道这种依赖是什么样的情绪反应，我有点怕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怪物只要回来了，哪怕是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都会感觉到心安。
最近太多烦心的事情，还是强迫自己想想开心的吧……
最近我迷上了DIY护肤品，一直喜欢美容，可是那些瓶瓶罐罐耗了不少钱，而且作用还不一定，突然想到，自己来做，开始认为有点疯狂，殊不知一关注这一块，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
把自己当成“小白鼠”，买了些原材料，量杯，滴管什么的，自己开始倒腾。
准备先拿腿来试水，然后是手臂，脖子，脸嘛，先看看效果再说。
好吧，轻松一下，说说我的DIY护肤品……
我已经自己试验了近一个月了，还算比较好用，一款是精华液，一款是眼膜，还有款专门针对自己的护养水。
很多朋友说我皮肤特别好，其实，是个假象……我除了脸比较好之外，其实身上的皮肤很干，甚至会起壳，腿部有蛇皮，冬天最过分的时候脱裤子还会有细絮，让我非常苦恼。
我也问了万能的百度，说是什么天生维生素A吸收不良，晕，什么都好弄，这天生功能不好怎么办啊……既然内治无方，我就开始寻觅外治方法了……
552、
阿姨的病情一天天的加重，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了，医生说是严重感染……曾经漂亮光彩照人的阿姨此刻已经不成人形了。
阿姨曾经那么爱漂亮，可是现在，不行，我们决定一定要说服姑婆……医生已经明说是人财两空了，为什么不让阿姨走得漂亮些呢？
爸爸、叔叔还有些亲戚准备一大早就去姑婆家给做工作，我不敢老是翘班，心想着翘班的时候还是用在对的时候。
一大早心神不宁，一方面想姑婆想通，可是另一方面又对阿姨很是不舍。
终于熬到快中午，赶紧给爸爸去电话……姑婆同意放弃。
下午等老总一走，我立马往医院赶，赶到医院，到了探视时间，姑婆就去找医生拆管，医生说阿姨的情况，一拆管就……
我们拿出上午买好的寿衣，叔叔给阿姨擦洗身体，一切的一切，虽然是准备好的，可是那种心情，我真的没有办法言传。
在叔叔擦洗好阿姨后，穿上寿衣，准备拔去阿姨嘴里的呼吸机……二叔叫我下楼去，等电话，阿姨一咽气就打电话给安乐堂来接。
我在医院大堂里，木木地站着，我是在等电话，可是那种心情很难受，非常难受，我是在等什么，等着阿姨咽气？
二叔的电话号码呈现在我的手机上，眼泪同时也掉在了手机上，我就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随着我联络安乐堂派车来接……原本姐夫有个熟人在安乐堂上班，妈妈走的时候那个熟人帮忙省了不少钱，姑婆打了电话给姐夫让他找那个熟人，结果姐夫回复找不到了。我就打电话给安乐堂，心想着，也没关系，大不了只有多花点钱了。
等了十来分钟，安乐堂车子来了，接走了阿姨和一些亲戚。
我驱车也去，到了不久，说是阿姨的遗像还没弄，因为姑婆一直不接受，所以很多事情都没事先安排……叔叔身上有阿姨的登记照，我们准备Q给照相馆马上放大（阿姨之前是在像馆工作的，所以有相熟的同事帮忙），可是同事说像素太低，无法放大，必须要把登记照拿到他那里去，然后再去加工厂，而且加工厂八点半准时关机器，当时已经快八点了，只有我一个人开车，没办法，只有我去……二叔拉住我说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决定，可是我想了想，灵堂没有遗像怎么行，让二叔先撑着，等着姑婆来或是我回来。
我拿着阿姨的登记照一路狂奔，中间还险些撞车，先去了同事的小像馆，然后载着同事往加工厂奔，还好，到了加工厂八点二十……我在门口等着同事。
外面天很冷，吹着风，我脑子稍微舒缓了一下，看着不畏严寒的老太太们在门口跳坝坝舞……曾经阿姨也跳，可是现在……不禁悲从心来，什么情况？春节还一起其乐融融的吃年夜饭，而今，而今，我在干什么？阿姨，你真的走了吗？怎么回事啊？
九点多，同事终于拿着阿姨的遗像出来……照片上的阿姨笑颜如花，很漂亮，一如一直在我心目中的样子。
我载着同事又狂奔回安乐堂……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相片，把相片放在阿姨的灵柩旁……我看着灵堂，心里空空荡荡的。
紧接着，我安排着一些事情……安排怪物先送姑婆回去，我决定留下来守夜，第一天，很多亲戚朋友都没通知，灵堂很少人，我想我必须留下来，旋说是晕过去了，她毕竟太年轻，承受不了，姨妈来了，姨妈说妈妈走的时候，阿姨出了很多力，想来送阿姨最后一程，还有大叔，就我们仨，准备守夜。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怪物来了，说是守夜的人太少，我又不舒服（我例假来了，迷信说法是不能碰纸钱长明灯这些东西），他也跟着守夜。
我们几个就一直聊天，直到天明……到了八点，我跟大叔说我去公司报个到，就回。
到了公司，打开折叠椅，睡了小会儿，打了卡，看到老总来了，找了借口就回了。
到了之后，马上打起精神，告诉姑婆，所有亲戚朋友送的帛金都交给我，我来做收支……打开笔记本，一支笔，胶水，大头针，青纱白纱。
来了亲戚朋友就记录下名字和帛金数字，然后派发青纱白纱，需要支付的费用，给钱，然后黏上相关票据，作好记录。
一直撑到晚上，有些支撑不下去了，我觉得我坐在门口就坐着就能睡着了……本想旋来了交给她，可是小孩子居然又哭得S去活来，看来是不行，我又强撑着，直到很晚了，估计不会再有人来了，我才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去，正当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那是谁？不就是姐夫的那个熟人吗？
553、
“那不是你姐夫的那个熟人吗？”
“没关系，不找熟人。”
“你姐夫真是……”
“算了，就当不帮是正常，帮忙是惊喜。”
“……”
一直以来，我在怪物面前对于我家人或是朋友的不是都是避而不谈，可是姐姐姐夫的做法，我都无法避而不谈了，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选择了沉默，不想姑婆烦乱的心绪更增加些什么。
又是悼词，又是安排……工作人员找到我叫我写阿姨的生平，然后安排后辈名单来送葬。
我拿着不到一年前也拿到的单子……为什么家人这样匆匆离去？我在做什么？我真的如外表那么强大吗？我不能像姑婆一样脆弱不面对，我也不能像旋一样哭得晕过去，我必须强打精神，最大限度地压制悲伤，漂亮地送阿姨最后一程。
我拿起笔，阿姨的姓名，出生年月，逝世年月，性格……又到了安排送葬后辈名单，我例假来了不能参与，我想想旋太脆弱，怕她拿遗像会忍不住，所以决定让妹夫拿，旋就端灵牌，怪物拿骨灰盒……
看着阿姨的长明灯蜡快尽了，叫怪物赶紧再去买一个，还有送行礼炮，纸钱……我感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把余款和记录本交到了姑婆手上，和怪物回家……
早上五点多，起床，送阿姨。
灵堂上哀乐缓缓，举行告别仪式……旋放声大哭，感觉几乎不能控制，我示意妹夫把她拉到旁边安慰一下，虽然我自己也泪水涟涟，不过一直关注着一切是否正常进行……
时候到了，最后大家瞻仰遗容……阿姨静静地躺着，面容安详，可是我仍然觉得很不真实，曾经笑颜如花的阿姨此时真的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吗？
旋、妹夫还有怪物上了灵车，我驾着怪物的车跟随……到了殡仪馆，二叔办手续，我们去火化阿姨的衣服和花圈，送走了阿姨……
阿姨，您在天上看到妈妈了吗？您会和妈妈说我一切都好吧，您告诉妈妈，我已经开始懂事了，我买菜做饭了，很努力地在生活……
阿姨，但愿您在天堂上可以仍然笑颜如花，除去的是人间的烦恼和忧伤，有的只是快乐……
阿姨，我爱您……
554、
送走了阿姨，时间还不算晚，姑婆说要和亲戚朋友们一起搞个答谢宴，我说不去了，一则公司还是要去的，二则我真的觉得这个节骨眼儿，能省则省。
到了公司，精神有些恍惚，虽然过程都几乎在参与，可是还是觉得木木的感觉……不行，我不能这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和解决呢。
打开邮箱，处理邮件，中午吃了面，赶紧打开折叠椅睡下，虽然很累，可是发现自己不怎么能入睡……姑婆怎么办？养老院？我娘家？阿姨的丧葬费？养老险?一些有的没的反反复复的在脑子里……
睡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还是起来，起来感觉又困得不行，算了，回吧。
回到家，收拾屋子，这段时间身心都没怎么在家里，乱得不行。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些轻微的强迫症，家里一旦乱我会特别心烦，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把东西都归置好，我才舒坦。
该丢的丢，该复原的复原，该更新的更新，一个来小时吧，感觉家里清爽了，我这才换下衣裤，外衣准备干洗，内衣裤手洗，其余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自己也进了浴室，冲刷着悲伤和尘埃……
自己和衣物都洗好了，喷上我自制的瓶瓶罐罐，还有买来的瓶瓶罐罐，嗯，很清爽，很滋润，心情也好了好多……原本是周末该接小鲤鱼回家，不过怪物说周六接，我需要调整休息一下。
晾好衣服，进厨房，翻冰箱，简单地做了几个菜，期间接到怪物电话说晚些回来，跟同行吃饭……我一个人吃了饭，洗了碗，看会儿电视，难得的安静清爽。
饭后一个来小时，水果时间……晚上八点后我是不进水的，最多就是水分不很多的水果。
舒服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最近我不太敢一个人睡觉，准备等着怪物回。
不多久，怪物回了，我冲他笑：
“回来了。”
“你干嘛笑？”
“怎么了？”
“我怕。”
“你怕什么？”
“无事献殷勤。”
“神经！”
“嗯，这才是你的风格。”
“……”
晚上相拥而眠，很踏实。
早上睡得很迟……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小鲤鱼都是周五晚上就回来，我根本没办法周末睡懒觉，尽然一觉睡到九点半，不是怪物翻来覆去，我还不知道睡到几点。
起来简单洗漱，做早餐，收拾好马上拿着车钥匙就出发，下雨了，开怪物车，到了婆婆家小区车库，接了小鲤鱼就往回……小家伙，好想啊，都整一周没看到了，小家伙见到我就咯咯笑着叫妈妈：
“妈妈，我们是回宝宝家吗？”
“是啊。”
“妈妈，宝宝想你。”
“呵呵，妈妈更想你。”
“爸爸在家吗？”
“在的。”
“没去打球吗？”
“下午才去。”
“哦。妈妈，堵车了吗？”
“是啊。”
“妈妈，下雨了，怎么不刮雨呢？”
“马上就刮。”
“妈妈，带伞了吗？”
“我们直接进车库，不用打伞。”
“妈妈开的爸爸车吗？”
“是啊，就因为下雨啊。”
“是进车库吗？”
“是啊。”
呵呵，爱极了小鲤鱼的“吗”句系列，很刻意，MS很多句子是生硬地带了“吗”字儿，不过我听着觉得很可爱。
到了家，怪物领着小鲤鱼玩儿，我马上进了厨房，吭哧吭哧地忙活，午餐是番茄排骨汤、烩三鲜、清炒荷兰豆、清炒土豆丝。
吃香香，我和小鲤鱼看巧虎，怪物刷碗，不多会儿，我和小鲤鱼午睡，怪物也午睡，晚点，我和小鲤鱼还在睡，怪物去打球，我和小鲤鱼醒了在小区玩儿，我顺便买点青菜和取钱交物管费什么的，晚上回去做饭，怪物回，一起吃饭，饭后还是我和小鲤鱼玩儿，怪物刷碗……很重复的过程，可是有小鲤鱼，当然，也有怪物的陪伴，踏实而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两位至亲的离开还是怎么，我以前觉得的乏味重复生活尽然显得有些难得和怕失去，很想这种简单重复的生活可以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