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得厉害,好像还没有从刚刚云朵给我的感觉里过来,或是酒精还没有从我的身体里散去。
但是,我却感觉到了身边一个坚实温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
我吓了一跳,没敢动,轻轻在前感觉了一下,自己真的是一丝不挂。
是真的一丝不挂,一点儿不夸张,连个袜子也没有。
房间里的温度正好,可以一丝不挂地躺着。
身后那个坚实的身体,有微微的鼾声。
我没有动,回忆着自己在哪里,头晕得厉害,但也能想起我是在棠生家里,然后喝醉了,之前的片段记得,至于怎么躺到这里,中间不记得了。
而身后那个人,会是谁呢?我觉得我和他,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但电话里的那种欢爱之情,却早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吧。
而且我悲伤地发现,我的身体里竟然此刻还涌起一种焦燥的渴望,这渴望一点点的从某个身体的角落里涌上来,汇集了全身。
正如梦中一样,这一种能量,要一个出口。
我甚至感觉到了身边那个坚强身体的火热,有个声音告诉我:去,你现在不顾一切地翻身过去,不管身边这个男人是谁,先把自己解决了再说。
但我却一动没有,羞耻心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就这样,我一直内心挣扎着,动也不敢动。
然后,看到外面的天色,慢慢亮起来,然后就有一点阳光,不知从哪里刺了进来。
身边的身体动了一下,我感觉到他坐了起来。然后听到悉悉索索地穿衣服,我感觉到柔软的大床上下弹动。
然后,他突然就停下了动作。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看向我的身体。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慌乱,我这是在做什么,如果老公出轨了我处心机虑地不原谅他,可现在的我,不正在走老公的路线么?
只是,还没等我给自己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一个身体就扑了上来。
我感觉到了他的坚硬,他在我耳光说:亲。
这声音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不用说,这个人我知道是谁。
我抗据了一下,但仅仅轻微的一下,他便知道了我在感受。
说实在的,他喷出的热气,让我身上起了某种变化,我觉得我的身体都快承受不住了。
他继续进攻,那一次,刚刚被他压下的念头又重新冒出来,我想推开他,可是内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说:别动,盛宴才刚刚开始。
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对我说:你老公出轨在先,你何苦挣扎着在这里苦苦寂寞。
这两个声音就如同劝我的两个人一样,只不过没有一正一反的两个立场,反倒是一致劝我,放弃抵抗吧。
于是,我就放弃了。真的放弃了。
人一旦轻松起来,做什么事都水到渠成。
那天,我们两个折腾到日上三竿,两个人的身体都布满了汗,滑腻地纠缠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轻松了多少次,所以,一次又一次之后,几近虚脱,而这么多天的委屈,突然在我心底里不那么强硬,反而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愤恨。
我这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女人老公出轨之后,她在有这样的报复之后,会有这种心理。
棠生小睡了一会,那一刻,我侧过身,看着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真的有那种无与伦比的曲线,侧脸很迷人,不是那种让人静观的,而是随时想伸出手去摸上一把的感觉。
不知不觉,我迷迷糊糊的睡去,身体太累了,她也需要休息。
再醒时,已是过午时光,身边的棠生没有了影子,只有床铺还皱巴巴的,显示出在这上面,曾经有一场多么声势浩荡的厮杀。
我正有些恍忽之间,听到他的声音在喊:出来吃东西吧。
声音自然而轻松,在我听来,像极了一家人之间的相互称呼。
我穿好了衣服,说实在的,直面相对他的时候,真有点儿微微的不好意思。
桌上的饭菜不多,但很精致,看得出来,是他用了心的。
那一刻,我觉得脸上一热,我知道,自己脸红了,在这一刻开始脸红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说:真可爱。
这个词,我有很久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其实每一个女孩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可爱,这个小可爱被人称颂着,也被人关怀着,但成年之后,就被锁在了心里。
也许只有爱人,才能打开这把锁。
棠生给我夹菜,我低着头吃饭,这俗世的烟火下肚,有些事情才渐渐浮上来,我知道其实我们两个这种非名之合其实并不好,准确地说,不是归于一夜情,就是归于偷情,但哪一个词,我都难以忍受。
但身体的寂寞,谁又能了解?精神总是对身体说,你要老实一点,可身体总是会辩解,你让我老实一点,你却天天无所顾忌地到处意银。
棠生突然问我:有心事?
我笑笑,反问他:你说我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轻轻的,如有一片阴影掠过那样。
但这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他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说:那你说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软剑,让我无法硬挡,又不得不迂回接受。
我自认是有心计的一个女人,但很多女人的心计,往往抵不上一个男人温柔的微笑,除非这个女人经过许多种男人,早已百毒不侵。
下午我还有课,棠生送我出去,临出门时拥抱了我一下,紧紧的。
我承认这个拥抱没有水分。
这件事让我有些心不在焉,以致于开了振动的手机响了几次,我都没有发现,后来才突然想起,今天有课,拿起手机一看,雪姐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下午匆匆往雪姐家里赶,到时,连着几个对不起。
雪姐笑盈盈地打趣我:说,是不是昨夜贪欢了,就把我的事情忘记了。
我尴尬地笑笑,看来人有时候真的会一语道破天机,我的事雪姐并不知情,但是她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回了她一句:那是自然,老公这几天忙项目,昨天好不容易有空。
雪姐更是哈哈大笑,搂了我的肩,对我说:昨天我买了件衣服,可左试右试,就觉得不怎么好看,不如你试一下。
说完,她不由得我答应不答应,就把我拉到了卧室里。
她拿出那条裙子时,我觉得眼前亮了亮,从款式上看得出来,绝非一般的品牌,而且设计合理,颜色与款式都是我所喜欢的模样。
更为神奇的是,我穿上之后,镜子中的自己顿时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个感觉,让我兴奋不已。
我转头问她:这,得不少钱吧。
她笑了:送给你的。
我回她:无功不敢受啊。
她收回了笑容,严肃地对我说:那我告诉你,你做了一件天大的功劳,你知道吗?
她的话,让我心里突然一惊,什么天大的功劳,莫非是发现了我的这一次欢爱痕迹么?我有些后悔在她面前脱衣,因为我与棠生,肆意欢爱,身上一定有痕迹存在。
但此时,我只能装出迷惑的态度,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逗你呢,告诉你,这次孩子考了一百分。
原来如此,我长吐了一口气,然后也带着欣喜说:那好,说明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但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聪明,这一切都是教不来的。
雪姐自然喜欢我这样夸孩子,这是每一个女人的弱点,面对别人对孩子的夸奖,一直无能为力地附合。
晚上照例教完了课,我拎着雪姐送我的裙子,匆匆赶回家中。
第一次感觉到了家中有人的滋味,老公不知为何,早早回家,一个人坐在沙发那里,开着满屋的灯,在抽烟。
他是个不抽烟的人,这么做,肯定有心事。
我换了鞋,开了窗,对他说:怎么抽烟了?你多少年都没抽过,突然就想起这个了?
他没说话,我看向他。
片刻尴尬的沉默之后,他突然开口了:老婆,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恨的?
我心里微微一颤,他好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了。想来也是,我们其实并没有多少交心的事可以说,可以做,像这样直击心灵或是坦露胸怀的话,基本很少说。
我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直盯盯地看着茶几,又不说话了。
我坐下来,这个莫非发现了什么?
长久,他终于说了一句话:项目做得不顺利,有小人在中间做乱。
我不知道他说的小人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所以,我就松了一口气。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说了句,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你一样。
我暗暗在心里笑,他想说什么?白头若新吗?
我安慰他:项目做不成,咱就别做了,以后还有更多的好项目等着呢,这一个没有了,还会有别的。
我知道这话等于白说。
他果然没有往下接,反而问我:老婆,你说婚姻是什么。
我淡淡地笑,我们两个结婚这么几年,这种严肃的无聊问题,他从来没有问过。
我想了想,说:是两个人相互扶持吧。
他反问:那支撑婚姻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哪个地方受了什么委屈,但是很明显,他问这些话是走心的,我看到他的眼睛盯着我。
我觉得有些心慌,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他是理亏的一方,我心慌什么?就算是犯错的话,也是他犯错在先。
我笑笑,顺手理了下沙发上的东西,回了句:婚姻的支撑有很多种啊。比如说良好的感情,孩子等。
没想到单刀直入,直接问:那婚内的偷情,算不算一种让婚姻保鲜的手段呢?
我突然就怔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但很快,我就反映过来,我和棠生刚刚在一起,他根本不会知道的,他一定是在自己的问题上遇到了心结,或者是看到我开始怀疑他了,所以才这样问,他的目的就是解开自己的心结。
我笑笑:不能算吧,感情是有独占性的。
他嗯了一声,说:还有排他性。
这两者不一样吗?我在心里想,可是表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
问完之后,他淡淡一笑,说:今天累了,项目的事儿拖得头昏,我先睡了。
说完,他径直去了卧室,可是他的话,却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起床走了,我隐约听到了悉悉的穿衣声,也懒得问他,但没想到, 就在我起身准备做饭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屋子里还有隐约的烟味儿,带了他昨夜的情绪。
我的手机上不知何时来了条短信,是棠生的,一句话:昨日未尽欢,今朝可否续前缘。
亏他说得那样文艺,要让我翻译过来就是:昨天那个炮打得不怎么畅快,如果有可能的话,今天晚上还可以再排练一下。
我觉得我这样想,十分无耻,可是思想上骂着自己的无耻,身体却已然跃跃欲试了,我不喜欢这种状态,况且,我们两个算怎么回事?
我拒绝了他,说:让我想想。
说实话,我想直接拒绝的,但不知怎么,我在身体与思想之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妥协。
他没有再回短信,或者是在等我想想的结果,但我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
一连几天,老公的情绪都没有太多的变化,都如那夜一样的阴沉,我也懒得理他,有时候甚至想突然爆出一句:离婚算了。
可是这话我不能先说,我得找出证据来。
我曾经给苏天打过几次电话,他接了个大案子,分不开身,让助理跟我联系了一次。
那是个毛头小伙子,眼睛恨不得看到天上去,对我傲慢之极,但我却没有告诉他我与苏天的关系,做事就论事,做人就另当别论。
我问他离婚如果净身出户,要什么证据更可靠。
他哼了一声,拿出手里的一点资料,指指点点的给我看,话语里多掺着几个口头语,比如说,你不懂,你不知道,这个你不用知道,这个你不用懂。
做老师的,最讨厌别人这样说话,本身这话,就是给老师准备的。
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出门后,给苏天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急促地说:我不是让小贾过去了吗?
我淡淡地说:你来不来,不来的话,我把小贾赶回去,以后再不求你。
我知道自己这样说话,颇有点儿撒娇的味道,但是我不能容忍这个小屁孩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所以,苏天很快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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