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在心里想,这个俞轩是何方神圣。
但事实上,对话的过程是不容许我想的,很快,小茹就问我:你说吧,你还想要多少钱,我一次性付清给你。
我此时才发现,自己不具备任何敲诈的资质,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之间就无言了。
还好,我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了句:那你等着,老子算好了就给你话。
这一句老子,吐得相当痛快,才知道当男人真的不错。
而且,从我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解放式的惊喜,以前我面对她总是在压抑,现在,终于可以通过这个东西,来教训她了。
或者说,控制她。
这种邪恶的快乐,让我冲出电话间的那一瞬间,有了满满的报复快感。
回去之后,我对照了我的白板计划,加上了变声器之后,一个小计划暂时在我心里成形。
我要让老公吃点小苦头。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疯狂了,但事实上,我内心是冷静的,这个计划很简单,而且我算好了,老公不会付出太多代价,但这计划之后,是逼他做一些事情。
给老公打电话的那一刻,我犹豫了半天,想说的话,在心里也盘算了半天。
但是这个男人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顿时有了勇气。
因为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个声音我不想听,甚至是厌恶,但现在,我听了。
我低低地叫了声:吴先生。
他嗯了一声,显得很随意地问:哪位。
在称呼上,我打电话之前犹豫不决,因为不知道喊赵先生还是吴先生。
很明显,前者要比后者有威摄力,但是也很快能暴露我的身份,因为他从身边的朋友排查起,就能查到我虚拟的身份是不是真实。
我此时的身份,是小茹很久之前的一个男朋友。
此时此刻,我发现自己撒谎的本领,要比撕逼的本邻强多了。
我低低地对着电话说:我认识小茹,你别管我是谁,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你们的事我知道,而且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
这一下,显然惊到了吴先生。
我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了,显然他身边有同事,他正快步正向一个僻静的地方。
片刻,他在里面问:你到底是谁。
我干笑了两声:你什么也别问,我就问你,你是真心想娶她吗?
老吴显然在里面愤怒了:你他妈的到底是谁,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我静了静,很显然,我已经触到他心底的某些点了,这些点,他也犹豫过。
只是,我平静无比地告诉他:你他妈也别管我是谁,你要想娶就娶了她,要想玩玩的话,趁早给老子滚远一点,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分分钟要你一条胳膊。
看来这句话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所知道,他最怕这种莫名其妙的势力,看不见摸不着。
无可否认,他还是一个胆小的家伙。
他半天没有说话,后来,反问了一句: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哼了一声: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深远。你就回答我一句,你愿,还是不愿。
吓坏了的老吴,半天没说话,后来小心地说了句:这得看小茹的意思。
我没给他更多的时间狡辩,给了他一个我不常用的信箱,然后对他冷冷地说:想好了给我邮件,三天之内,否则你会后悔。
挂了电话,我坐在那里,百味陈杂。
这个男人,以我现在的判断应该是内心还有犹豫,可是即使犹豫了,又有什么用?
没用。
然后,我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电话,这个男人,很关键。
我拨通的是小茹前夫的电话。
这个男人,自从上次我发现他不走电梯走楼道之后,就觉得有问题。
常年玩游戏喝酒的中年男人,精神上都有些小问题,没有健康的。
当然,这话有些绝对,但他们绝对比不得那些提着菜回家然后安然地教育孩子写作业的人正常。
所谓正常,就是适应社会和生活的主流,是相对的。
在不正常人的精神世界里,他们也觉得是正常的。
就比如现在的我,不去主动撕逼,不去主动挑战,不去捅破窗纸,不去质问老公,在有些人眼里,是不那么正常的。
但我觉得,我正在正常地忍耐。
电话接通之后,对方没有说话。
我轻轻喂了一声,半天,对方才在电话里问:找谁?
我干笑了一下:找你。
这几次电话,这种干笑成了我的武器,我自己没有听见过,我想,可能是让人毛骨悚然吧,要不然的话,那几个人的反应也不会如此。
他沉默了一会,问:你是不是往我信箱里发文件的那个人?
看来这个人还很聪明。
这事情并不奇怪,以小茹的姿色,不会只配普通男人的,普通男人往往有聪明者,如果长相普通再没智商,除非有钱。
所以我判断,这个男人应该是那种聪明的类型。
果不其然,他开始反问:你为什么给我发那些东西?我能听出来是谁。
我笑了。
依旧还是那种干干的笑。
这种笑不怎么好模仿,但笑起来,却很畅快,我想,影视剧里的坏人们都这样笑的。
笑完了,我不说话,冷静。
你是在挑衅我?他淡淡地问。
我说:那又怎样,小茹的身体可真白啊,超级软,暖。
这一段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淫荡,看了看房间外面。
打这种电话的人很少,大家都用手机,这种电话只是方便那些在外地的人。
他似乎被激怒了,问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低低地说:别再纠缠她,要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他在电话里怔了一下:老子从来没有纠缠过她,你疯了!
我说:你有种来找老子当面说个清楚。
他说:说就说!还怕你?
我把老公的地址和姓名告诉了他,当然,是公司里的姓名。
说这话时,我得意而张狂,想象这背后的一切。
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报复。
他也在电话里张狂地说:你等着,老子不揍你就不是人。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人,我知道老公公司里保安森严,两个人最多动手不超过三招,就会被一干保安以拉偏架的形式拿下。
毕竟老公是领导阶层。
我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但是我想不起来了,仔细想,总觉得漏掉了一些什么,但却无法再次想起。
那个叫俞轩的男人,再次出现我的心头。
雪姐晚上的补课照常进行。
我总觉得在她面前自卑,这自卑不仅仅是妆容上的,自信上的,更是同样这种遭遇女人所表现出态度的自卑。
所以,我不自觉地给她编出我的生活多么美满,我的老公是多么体贴。
其实,现实生活的表象也是这样,只是我知道了背后的一些真相,所以我把自己和雪姐划归了一类人。
当然,这类人不过是离婚的女人,而不是自信的女人。
雪姐淡淡地笑着,倾听着这一切,很享用的样子。
孩子的课补了一个半小时,我们闲聊了一个小时。
她没有任何的怨言,给我煮咖啡,我说胃疼不能喝,她又给我泡茶,我说我只喝开水。
她犹豫了一下,给了我一杯白开水,说:你还挺固执。
我回答她:这是习惯,不是固执。我老公说白开水才是最好的饮料。动物从海洋里出来之后,身体里还保持着海水的盐份和水。
她笑了:这理论很有意思。
就在我刚刚要告辞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女孩悄悄进来了。
雪姐给我介绍,这是她的妹妹栾忆晴。
我打量着这一对姐妹:疑惑地问,双胞胎?
她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笑了。
是的,双胞胎,除了衣服不一样,什么地方都一样,比如说,脸上都有一粒优雅的小痣。
忆晴对我点头笑了笑,然后上楼去了。
雪姐对我说:不知道又去扒哪件衣服去了,我们的衣服都是换着穿的。
她无奈地摇摇头,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妹妹的宠爱。
出了门之后,我突然之间,也想有那么一个姐姐,宠着我,知道我心里的秘密,能给我出谋划策想办法。
可是没有。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本来不想接的,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一个热情的声音对我说:嫂子,是我。
我蒙了一下,喊我嫂子的还有谁呢?同事,朋友,还是老公的弟弟?
一瞬间,我就肯定了后者,是老公的大弟。
这个声音带着乡音,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感觉。
我能听得出来。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后,他更加感激了。
对老公这个弟弟,我有点儿印象,考了一个不错的学校,毕业后转回到了老家,本来有几个好的单位对他敞开了大门,但他不为所动。
他说是因为故土难离,但拒我所知,是因为他的高中同学。
一个女孩,只上了本地的一个学校,然后通过关系,回到本地当了公务员。
他弟弟就追随了过去。
这次,是通知我结婚的消息,我直接问:你通知你哥了没?
他不好意思地回答:哥的电话关机了,就给你电话了。
老公没出差,为什么关机?
而且和小茹老公的约架是明天,今天为什么会关机,他去了哪里?
我胡思乱想,回到家中,家里的灯亮着,老公坐在沙发那里抽烟,抽闷烟。
原来是回了家里,联想到上午那个电话,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受到打击时,家还是他唯一安全的地方。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哦不,是他自己。
我问他:怎么今天没有应酬。
他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就回来了,看看你给做了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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