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就一个字。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也不敢说，我知道我要是说出来，你可能就不要我了。”李小丽望着我，好像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对不起老子现在就一张僵尸脸，想看点啥，没门！
李小丽见我面无表情，只好接着说“其实，你说你怀疑的那一天，我也感到你似乎知道了，我那天心里很矛盾，那天你睡了后，我起来，一个人坐了很久，最后我决定还是把事情了结了再跟你说。”
“去你妈的，到现在还想骗老子，老子要是不抓到你们，可能要做一辈子王八吧”我的火气一下烧到脑门了，这种话和老子说，是真把老子当傻B呀。
李小丽鳄鱼的眼泪又出来了一连声的“对不起，对不起，老公我伤害了你，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吧，求求你！”
我把头偏到一边，因为我有些不争气，鼻子有点酸。“继续说！”
李小丽吸了口气，仿佛是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我知道这样说，你不会相信，可我能怎么办呢？我知道自那天起，你跟踪我。你可能又要说我撒谎，你做得虽然很隐蔽，可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不了解你的心事吗？你何时连续出差过，就算连续出差，何时有过毫无征兆的突然出差？也许是我做贼心虚，我那天听说你出差，心里特别的不安，上班，下班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我总是不自觉的四处张望，回家进小区后，我在车里坐着，有几分钟的样子，我看见你开着别人的车，进了小区，把车停在公共车位上，你可能以为我这时应该上楼了，拐回小区门外（我走的路线，能避过我家阳台的监控）和门卫老张说话。夜里你躲在花坛后面，我虽然看不见你人，可你在那里抽烟，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的很清楚。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疼你站在那里，夜里多凉啊。就在我想喊你上来的时候你走了。”（原话记不清楚了，大意差不多）
妈的老子百密一疏啊，这娘们不愧是能够偷人养汉的贱人，够贼的。
“第二天，我想既然你怀疑了，我更不能和你说了，但不是想一直不和你说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觉得这种情况还是等事情平息了在和你说的好。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发现了你。”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觉得老子跟踪你不应该啊？”我是有点恼羞成怒的。
“没有，我没有怪你，老公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可我真的没有想瞒你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不告诉你，我良心”
“去你妈的良心，你他妈还有良心吗？”我打断她的话。
李小丽见我情绪很激动，流着眼泪，起来给我倒了杯水。
“老公，我想还是从头到尾给你讲一下经过比较好，但我有怕伤害到你刺激到你。”她看着我说。
“别他妈假惺惺的了，你还会怕老子受刺激。说吧，老子听着呢，快点说啊，说完好说离婚的事！”
“我不离婚，我不离婚，老公，求求你，我不离婚！”
“钱呢？”我突然想起钱的事了。
李小丽站起来，止住了悲声，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是失落？是失望？是悔恨？……反正我是说不清楚，就感到汗毛直竖的。
李小丽转身进了卫生间，一会从那里拎出个密码箱，放在我的脚跟前。没有说话，傻傻的在那站着。
我用脚碰碰箱子，说：“点了没有？这可是你的卖身钱！”
“秦小天，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李小丽双手捂脸，痛苦的蹲到地上，冲我大喊大叫。
“哟呵，要和我撒泼是吧？”我依旧是冷言冷语。这时候想我说好听的，做梦去吧！
我往旁边挪挪身子，不愿意离她太近。李小丽在那里嚎啕大哭。这场面有些失控啊，这样还谈个屁！
“还谈不？不谈老子不侍候了。”我又要走。
李小丽伸手抱住我的腿，赖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可能是太伤心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让我别走。“不走可以，你给老子好好的坐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伸手把她拉起来，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这娘们有些得寸进尺，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放手，老子不走。”她仿佛没有听懂我的话，还是摇头。
“妈的，吃摇头丸啦，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我有些急了。
李小丽没有管我说什么，拿着我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滑动。也不说话，也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不断的流着。
“拿老子的手当手帕呢？恶不恶心？”我弯腰抽了纸巾，替她擦擦眼泪，顺便擦擦我的手。
李小丽见我擦手时，一副怪怪的表情竟然笑了。“神经 病吧？又哭又笑的，想吓死老子啊？”“噗嗤！”骚娘们笑的更张狂了。
我回到我的座位上坐好，把脚架到茶几上，（以前想都别想，尽管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可那娘们说看不得吊儿郎当的样子，会让她想起她那活宝父亲），现在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还谈不？要谈快谈，挺晚的了。”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
李小丽走过来，把我的脚放到地上，顺势坐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我刚要反抗，她又开始咧嘴。算了，抱就抱吧，也掉不了一块肉。
“老公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把事情说完，中间不要发脾气，等我说完要打要骂随便你！”李小丽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像以前跟我撒娇时一样摇晃着我的胳膊。
“姐们，注意点，不是以前了！”我提醒她，尽管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李小丽有点失落，没有在摇晃了，但也没有松开我的胳膊。就那么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我保证不了，只能尽量。不过你得先坐回去！”我是有立场的人。
“好，我听话！”李小丽说话时，突袭了我一口，红着脸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妈的，恶心不恶心？我想去洗脸，又怕惹她哭，那就没完没了的了，忍了吧！下面是李小丽跟我讲的经过，原话记不清了，这能说是大概的意思，我用她的口吻写吧，这样可以省点标点符号。
李小丽回到座位上，用手用力的揉揉脸，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刚才我说了他是我们店的主要供货商，与我有一些业务上的来往，一来二去的，慢慢就熟悉起来了。”
“不对吧，你他妈的就一个小店长，和供货商他妈毛的关系？”我又不是傻子，找这种借口也想糊弄老子，好笑！
“是，供货商与我们是没什么关系，可货品的摆放位置是有讲究的，供货商也很在意的，还有他们也要随时跟踪货品的销售情况。有时会请我们这些部门的话事人帮忙，争取一些位置好的点，和准确的销售资料。”李小丽解释。
“这老子知道，老子也蹭过你几顿这样的饭，貌似没见过他吧？再说看样子狗日的应该是大老板，会他妈亲自好这种屁活？”李小丽给我的解释太牵强了，我不得不怀疑。她也是真有带我参加过几次那样的宴会。你别看一个小店长，一年如果贪心一点，那方面的灰色收入不老少。
“老公，你太聪明了，一下就看出问题来了。我如果有你那么聪明就好了！不过我也是早就看出这些了，所以……”
“去你妈的，老子聪明还能做王八？”我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觉得她那些话对我来说是一种讽刺。
“老公，不是说好，不发脾气的吗？”李小丽又用祈求的眼神看我。
我喘口气，恶狠狠的看她一眼，暂时忍了。
“那是半年前，我们大老板带着一帮客户来我们店调研。他也在。当时我给他们介绍具体情况，老板对我的工作还比较满意，不过也有一些小的意见。但那些意见有些不切实际，但人家是老板，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帮我在老板那里说了话，解了围。”
“他是你们老板他爹呀？你们老板听他的？”超市老板能听一个供货商的话吗？反正我有些不信。
李小丽此时居然拿眼睛瞪我，我能怕她吗？我的眼睛瞪得比她还大。
李小丽妥协了，接着说：“我们老板其实很儒雅的，能听的进别人的意见，连我们这些下属的建议有时也能采纳。何况他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听他说他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一点不用怀疑，要不他也不可能能拿到我们店那么多份额的业务。”
我不置可否，于是她接着说：“后来，他来我店里就多起来了，开始是和他们的客户经理一起来。再后来就是他一个人来了，我问他怎么大老板怎么亲自操心这些小事，他说客户经理跳槽了，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狗日的节奏把握的不错啊，哪天还得练练他！
“骗鬼呢吧？这你也信？”我是不信李小丽能信这些鬼话。
“我真的没有怀疑，可能是我傻吧？”李小丽一脸的悔意。我没有再说什么，听她接着说：“后来慢慢就熟悉了，有时除了谈工作，还聊聊生活什么的。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今年四十五岁。一个人在这里发展，有二十多年了。家属没有跟在身边，有两个孩子，女儿上大二，儿子上高中，他老婆比他小七岁……”
“了解的挺仔细啊，这是准备好横刀夺爱了？”我没心思听李小丽啰嗦这些。
“不是，老公你又瞎说！”这娘们他妈的什么脸皮，居然好意思埋怨我。
“后来，有时候他会上我办公室坐坐，我发现他比较勤快，会帮我把放在桌上的文件整理的很整齐，尽管我的文件也不是太乱。还拿凳子垫脚，把文件柜顶上打扫干净，说这是容易忽略的卫生死角。”
“这是要要搞办公室恋情啊，刺激吧？”我不无讽刺的说道，四五十岁的人玩这些小伎俩，真够恶心的。
李小丽又哭了，抽抽哒哒的说：“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办公室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
“那是不是很遗憾，要不我把我的办公室借给你试试？”哭，想让老子心软是吧？去他妈的，滚球！
“秦小天，你变态啊？”李小丽哭的更凶了。
“李小丽，你他妈敢再骂老子一句，通话结束！”我警告臭不要脸的。
李小丽可能被我吓到了，没敢再吱声。歇了一会，我让她接着说。
“他问我，我们的情况，我说我们挺好的，家也好，儿子也好，你对我也好，就是你工作忙，常出差。他跟我说，男人为了事业和家庭忙一点很正常，只要心在家里，在你身上就行。让我要多体谅你，多关心你，不要抱怨你长出差，要让男人出差回来有一个温暖的家。”
“好人一个啊，情圣级别呀！”我嘲讽一句。
李小丽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接着说：“他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不知为什么会很感动？我觉得他给了我一种父亲的感觉，很温暖。”
“看不出来呀！李小丽，你还有恋父情结啊，你怎么不去找你爸呢？反正他也好这一口！”我是气晕了，什么话也说了。
李小丽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这是想挠我啊？我一看形势不对，厉喝一声“站住，别逼老子和女人动手！”
李小丽反应还不算迟钝，听了我的话，蹲下身，抱着头，呜呜的哭。
过了一会，我也感到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过分，尽管脸皮夠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这是我的一种习惯，和她在一起，没事就想摸摸她的头发）说：“起来吧，刚才我说错了。”道歉我是不干的。
李小丽不起来，我只有拉她起来，也有可能是抱的，记不太清了。
李小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权当她缺少父爱吧？让李小丽接着坦白。
“偶然里看到他和自己儿女的照片，很亲密，从他儿女的神情里能看出他们对他的依赖，这正是我不曾有过的，我觉得他肯定是一位好父亲。不过也奇怪怎么没有他妻子的照片？他没有解释，我也不好多问。就是觉得一位父亲能把与孩子的照片随身携带，而且不是一张两张，而是满满一本影集，肯定这位父亲很爱他的孩子。”
我对李小丽的话，半信半疑，而且我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对了，我找到了。“等会，你刚才说的是偶然是吧？是怎么个偶然法？还有你有没有和他提过你爸？”
“是，是偶然。有提到过。”李小丽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是无话不谈呐！”我气不过，又插嘴说。
“不是，是他曾问到过，我说不想提，没有多说什么。至于讲偶然，是有一次，他上我办公室，把包放在我办公桌的边沿，他告辞时，我起来送他，不小心把他的包碰到地上，影集从包里露出来了。”李小丽这样解释。
接下来的事，她不说我也知道。这娘们有喜欢看人家影集的习惯，上谁家玩，也会翻翻人家的影集，老子说过她不是一次两次，就是他妈的改不了。“你不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李小丽听我这样问，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别想了，傻B！”我没耐心等她想明白。
“是啊，没什么好想的，我本来也已经知道他就是个人渣。”李小丽这样说。
我那时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般的生疼。我知道此时李小丽的心中对奸夫产生了一种情愫，尽管可能不是男女之情，但奸夫已成功的走进了她的心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感觉。李小丽给我讲了影集之后的许多小事，在我看来是蓄意的嘘寒问暖，没有再引起李小丽的警觉，甚至一些明显是故意的肢体接触（比如摸摸头发，拍拍肩膀之类）也没有引起李小丽的反感。反而让李小丽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父爱，是那么厚重，那么温暖。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那时我心中的失落。记得李小丽讲这些的时候，我没有插话，这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就在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时候，李小丽和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有流着泪开始了她的叙述。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天下班，他刚好从我们超市做完销售调查出来，我们在停车场遇见（妈的，哪来的那么多调查，有他妈必要吗？），他约我一起吃饭。我想反正你也不在家，就答应了。”
“我明白了，从那时起，连儿子也没有狗日的重要了！”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以前我不在家的日子，李小丽每天都会回她妈家，陪陪儿子，顺便吃饭，有时也会住下。
“没有，就那么一次。”李小丽明显明白我的意思，辩解着。
“去你妈的，到现在还他妈跟老子瞪眼说瞎话！”我火冒三丈，怒吼道。
李小丽开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想起了什么。说：“你是生气你跟踪我的那天吧？那天我说了我心里很乱，有些六神无主的。再说我也不敢回家，妈要是知道你连续出差，又要说我对你不够好，不够关心了。”
这样解释貌似说的过去。老太太对我着实不错，我和李小丽之间有个风吹草动的，老太太会毫无原则的站我一边，也时常让我工作不要太拼，钱够花就行了。并让李小丽负责此事，要是我太辛苦，她找李小丽的麻烦。李小丽那娘们不止一次的抱怨过，她不是老太太的亲生闺女，我才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鬼才知道你他妈的有多少次？老子总不能去问妈吧？”我虽说是相信李小丽刚才的解释，但说的确实也是我的心里话，毕竟这事我上哪求证去？
“我发誓我没有说谎，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大姐，大姐可能更清楚一些，大姐那次的第二天还问了我的。”李小丽解释着。
太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