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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兄妹情乱: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三)

47 也只有姜生这个女人,能让程天佑做的出来

在侍应生的引荐下,我推开3006室的门时,陆文隽正坐在沙发前,表情淡然,似有落寞之意,唱片机里放的是陈奕迅的《十年》。

这是我很少能从他那里看到的表情,他一贯都是满面春风,眼中堆满笑意,极难看出喜怒。

而且,在我心底,他几乎是非人类的形象,如今听着这么契合我心意的歌,我都觉得怪怪的。

他看到我到来,迅速的收起刚才的神色,眼中微带笑意,缓缓起身,优雅有度,走了上来,气色不错嘛!

我脸色一正,说,找我干嘛?

陆文隽就笑,挑想道,啧啧,你这么凶悍干嘛,啧啧,我得好好看看,难道程天佑和凉生喜欢你这通身的霸王之气不成?

我转头,逃开他的手,不理他。

陆文隽看了看关闭的门,冷冷一笑,对我说,你的凉生将要大婚了,你觉得,我该送点什么给他做贺礼呢?

我冷哼,不必了,你哪有那么好心!

陆文隽将细长的手指搁在我得嘴边,指端是极具诱惑的温度,眉眼缭乱,说,嘘——还真是很多好心呢。

我厌恶的将头再次别开,不看他。

陆文隽也不气恼,似乎雅兴很高,说,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必和我结婚了。

啊?

我震惊的看着陆文隽。

我……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心情。真是太好了!居然是在凉生结婚之前,他才告诉我,我不必和他结婚了。

呵呵我果然她和柯小柔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不折不扣的坑爹货。

陆文隽看着我得表情,笑,说,瞧你这表情,怎么了?舍不得我?难道你忘不掉那一夜我们……

我一把推开他,每次他提及过去,我的心都像遭受一次巨大的伤害一样,我看着他,咬牙切齿,你是畜生!

陆文隽拉住我,说,怎么了,受伤了?他要和未央结婚了,你覆水难收了?恨不得杀了我吧,害得你们不能双宿双栖,哈哈哈,看着你们两个人这么情意深重,我都觉得自己该死,哈哈哈。

我忍着眼泪,不肯落在这个魔鬼面前。

陆文隽的眼眸突然迷离,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微茫的回忆之中,而我,并不知道陆文隽打消了娶我这个念头,是和程天佑这个男人有关。

是的。

几天前,天恩到了陆文隽面前,那是一场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交换和算计,但是,他却活生生的发生在那里。

那天,程天恩的不请自到,让陆文隽有些惊愕。

办公椅上,他坐着懒散的看着来人,脸上是淡淡的迷人的笑,说,这是哪阵风把我们的二爷给吹过来了?

天恩笑笑,说,陆院长,我最近生了桩心病。

陆文隽说,二爷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心病。

天恩没说话,示意自己的手下离开这里。

半晌后,他拿出一张照片,扔到陆文隽的桌上。不说话,看着他。

陆文隽没起身,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那张照片,一辆豪华轿车撞在了一家店门前,车前头粉碎,烟火漫天。

他看着天恩,皱皱眉头,不知道他给自己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天恩清了清嗓子,笑,我前几日去看马术比赛,遇见一律师朋友,他说,从纪家律师楼里的朋友那里,听闻我们圈子里有两大新闻,一大新闻是江大公子的离婚协议,一大新闻是陆公子你在做婚前协议,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姜生。

陆文隽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掩饰住,他挑了挑眉毛说,你一直在调查我?呵呵,是她,怎么不可以吗?

天恩就笑,他说,不是调查你,是关心你。

说着,天恩指了指陆文隽眼前的照片,眼里带笑说,这是我哥的车子,他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不爱这个女人了,不管这个女人了,然而,一场大火把他烧回了原形。为了救姜生,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生嫁给你呢?我是担心你,新婚当天被抢婚,这会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

陆文隽就笑,说,抢婚?他都和姜生分手了,难不成还不准她嫁人?

天恩也笑,说,姜生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陆院长,你不会以为我哥真的不知道,那个晚上你对姜生做过什么事吧?

陆文隽脸色微微一变,很显然,他没想到那个夜晚居然有人会知道?他知道居然……居然……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正,冷哼了一句,面无表情,说,我做过怎么样,我占有了他的女人怎么样,我让他女人怀孕了怎么样?

天恩笑,他如果不是怕姜生知道真相无法接受,你绝对早已横尸街头!

陆文隽冷笑,那你去告诉他,姜生知道一切了。叫他不必怕了,我等着他让我横尸街头呢!

天恩压抑着怒气,说,让你横尸街头太简单了,不必我哥出手,不过,陆院长,我不是来同你谈论横尸街头的,我是来谈论我们共同利益的。

说到这里,天恩看着陆文隽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印尼?

陆文隽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

天恩笑,那个让你签署了协议的眼睛男,是我哥哥的人,他人虽然当时不在城内,但他想让你死的心却不会消失,你认为这个印尼医疗器械是个巨大的肥肉,对吧?可你不知道,明天当你到了印尼,迎接你的是我哥在印尼那边的私家雇佣军!在国内,他动不了你,怕事情搞出来,满城风雨,伤了他的姜生。可是,在印尼那边,就是他灭了你的最好地方。到现在,看着你手里的机票,看着你签订的医疗合同,你还敢说,在程天佑眼里,你不是横尸街头的那一个吗?

陆文隽脸上顿时冒出冷汗,他不是怕程天佑,而是觉得事情的恐怖,超过了他的预料,只是一天之隔,如果不是程天恩的提醒,二十四小时后,他就将横尸印尼,他不是不知道程天佑的恐怖,只是,作为一个同样强势的男人,他并不愿去承认。

为了保护他的女人,为了报复,他还真舍得让他死的如此迂回啊,半晌,他稳定了下来,看着天恩,我怎么信你?

天恩说,你爱信不信。

陆文隽,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报复你哥?

天恩冷笑,说,你躲他都来不及,还有,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不是天佑,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冲动到做傻事,我们两人,看重的都是利益,不会跟利益过不去。你若死于印尼,虽然一时找不到真相,可是陆、周两家,怎么可能看着你白白死去,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时候,程家也不得善果,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只有程天佑做的出来。

说到这里,天恩停顿了一下,说,也只有姜生这个女人,能令程天佑做的出来。

陆文隽就笑,说,哼,你就让他做吧,老子印尼恭候!

48 我的心,我的爱情,我的身体。在我清醒的时刻,只肯给那个可以令我真心喜欢的人

话虽然说的嚣张,可天恩走后,陆文隽还是没有去印尼。

经过几日思考,他决定放弃我,因为控制我太简单,得罪天佑确真的不值得。他又不爱我,只不过是他用来羞辱,要挟,报复凉生的工具而已,所以,我不值得他用命去赌。

短暂的失神之后,陆文隽回过神说,姜生,我不用婚姻来束缚你了,你说,这么大一份礼,你不觉得该感谢我一下吗?

说完他整个人将我抵在墙边,使我无从挣扎。

我惊恐的看着他,狠狠的将他往外推,我说,你要干什么?

陆文隽就笑。说,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一点儿事情可以干吗?说完,他的手拂过我的脸庞。

我死命的推开他,想要逃开他的牵制,逃开这个房间。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回,冷声到,老子早就尝过你的滋味了,别给老子装圣女。

我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恨身道,呸,老子就当被狗咬了。

一记耳光后。陆文隽一愣,随后,他狠狠一甩,将我扔在沙发上,不等我爬起来,他整个人已经压在我身上。

我尖叫着,慌乱中咬了一口他的手,他抽手给了我一耳光,我捂住流血的嘴角,内心屈辱无比,说,你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

陆文隽冷笑,他冰冷的眼眸中,往事的光影闪烁不定。

冰冷无欢的岁月,他那抑郁寡欢的母亲,那个叫陆晚亭的女子,她生于高干之家,却等来了一个对自己视若无物的男子。

或者,这个叫周慕的男子并不是浪荡的纨绔子弟,只不过是一个自由惯了的军需大院里的男子,试图追逐自己的爱情。所以,他的爱,他的心给了程家那个叫程卿的女子,便再也无法给别的女子。

但最终,年轻的周慕,却在自己的父亲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情况下,被逼无奈,最后娶了她。

于是,经此一生,他只碰过她一次,便是新婚之夜。

那场欢爱,本是一场旖旎,对于她,却更像一场凌辱。

这个心高气傲的周家少爷,用洞房妩媚战场,完成一场报复,报复老父亲的专横,报复她的不请自来并进入自己的生命。

翌日,当她还是新妇羞颜未开,却未曾想,自己已经被他彻底送去了冷宫。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只不过一夜,她便怀上了他的孩子,从此以后,人前人后,父母公婆面前,她竭力粉饰太平,此间委屈,无人可道。

从此,她的一生中只有屈辱和等待。

他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他以为,他只是太过年轻,他以为,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为他的薄情和冷漠找尽了理由。

后来,一场矿难,那个叫程卿的女子意外死亡。

他以为,他永远可以不再追逐了,他永远可以倦鸟归林了。

遗憾的是,他等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放纵。

程卿的死,仿佛带走了她丈夫周慕的魂,他沉迷在各种女色中。

她才明白,他是憎恨她的。

因为她的存在,囚禁了他的幸福,囚禁了他的追逐。

所以,他如同嗜血冷酷的魔鬼,面对一个渴望自己,等待自己的她,无情无爱。

……

她被那个叫周慕的男人囚禁了一生。

直到那日,花开春暖。

她从楼上纵身而下。

不带丝毫迟疑。

他记得,那日,他报复一样睡了父亲的新欢,在父亲的暴怒之下,他欢天喜地,心满意足。

十七年来,心情似乎从未如此好过,他来到母亲的住处,似乎要分享自己喜悦的心情。

推开门,就在他想要喊一声妈的时候,她却安静的从楼上一跃而下。

扑过去,却只看到母亲已遥遥的落在楼下,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记忆……

岚会所内,陆文隽和我相持之下,提及凉生名字的那一刻,事关母亲陆晚亭的往事,如狰狞的鲜血,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

最终,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冷笑了一下,恶狠狠的回应着我的嘶吼,他说,是的,我疯了,从我看到凉生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不,从我母亲跳楼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是不是每一个接近魔鬼的人,这都曾接受过天使之吻。

只是,命运的手,随便摆弄一下,便注定有些人是敌不是友。

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我从沙发上拉起,将我的脑袋按在墙壁上,说,姜生,你听听隔壁就是凉生,哈哈,我选的这个时间,地点,多么美妙。哈哈。

他说,姜生,这算不算最好的报复,在他的新婚之际,我做哥哥的,送他如此羞辱。

那一刻,他喊出凉生的名字,我的心痛苦羞辱到麻木,我停止了一切反抗,说,你如果继续下去,我就死给你看!

陆文隽冷笑,说,好啊,你死给我看。

我扬起头,不要命一般,撞在了墙上。

温热的血花,顺着额头留下。

我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可是没有。

陆文隽呆住了。

他的手从我身上挪开,他看着我不断冒血的额头,说,姜生,你这是为谁?

呵呵。

为谁?

不必为谁。

只为我是一个人。

我的心,我的爱情,我的身体。

在我清醒的时刻,只肯给那个我真心喜欢的人。

无人可令它们屈从。

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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