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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认真做自己

兄妹情乱: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四~下)

114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最掩饰不住,咳嗽,贫穷,和有一个人他正爱着你。

我睁开双眸,凉生已经在我的床边。

夜,依旧那么深。

他俯下身,黝黑如暗夜的眼眸,千万分紧张,他看着我,手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我才知道,那只是一场梦。

小绵瓜正斜在我的床边睡得那么香,小小的脑袋,头发被自己睡得乱七八糟,安然地靠在枕头上的小脸蛋,眼角还残留着被我哄睡时的泪光。

我突然坐起,一把抱住了凉生,紧紧地,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

我突来的拥抱,让凉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转瞬间,我听到了他胸膛之中,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擂鼓一般,无从遮掩,也不能阻止。

我们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最掩饰不住,咳嗽,贫穷,和有一个人他正爱着你。

这异国他乡的星空下,我横下心,不再负隅抵抗,不再去想该与不该,贪图了这片刻的温柔。

我的整张脸,深深地埋在他肩窝,那种从我儿时就熟悉的味道啊,梦中的故乡的风,旧了的岁月的香。

凉生的身体无声后退一下,仿佛是吃疼了一般,可沉湎之中,我却不知觉。我说,别走。

他身体微微一震,低头,看着我,说,我在。

我双手越抱越紧,多么想一个拥抱,抵得上一生那么长。可当我的眸子,望到自己环在他颈项上的双手,那双手如同白色的莲,就在刚刚,它还沾满了天佑的血!

还有,还有手腕上,曾经凉生送我的砗磲,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一道道的狰狞的红。那串砗磲,是那么美好,那么洁白,全然不像我!

那么糟糕的我!凉生啊,那么糟糕的我,你知道不知道?

我在心底暗自纵声哭泣。

可是,我的凉生,他听不到。

他的手轻轻拂过我被汗水黏湿的头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声音低沉清冽,如同开在月夜的水中花,他说,怎么了?

我平静了很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他的眼,昨日星辰般明亮,让人愿堕入深渊,他的唇,桃花酒酿般蛊惑,让人愿饮尽此生。

他,却已是我此生不配拥有的贪想。

我越看越伤心,哭了起来,却还要生硬遮掩,我说,我梦到自己欠了别人好多好多……钱,好多好多钱……

真的好多好多钱。我喃喃,望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程天佑鲜血的双手。

凉生却很明显松了口气,将我重新拥进怀里,用下颌轻轻触着我的头发,他说,那只是个梦。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的鬓发,他的眉眼,只剩下钱伯的话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毕竟他这次手术如果失败了,将永远失明!谁愿意陪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呢?

——将永远失明!

——永远失明!

我的眼泪落在他胸前,抽泣着说,凉生,如果我真的欠了别人东西,怎么办?

凉生只说了一个字,还。

还。

我喃喃着,眼泪蜿蜒而下。我将脸别向了一旁。

窗外,月亮爬上了天空。

月光冷如霜。

115困兽。

清冷的月光,宛如水银般华丽,倾泻而下,替代了原本的万千星辉。

白色的窗纱,在月光的流华中,色调显得格外的寂冷,就如她床边那个男子一样,明明温润流转的眉眼,却给人一片寂冷的禁欲感。

他终于再次安顿她睡下,又将小绵瓜抱回她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关掉灯,转身离开。

空留一室关不掉的白月光。

走到书房门前,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肩膀,皱皱眉头,似在缓解某种疼痛;刚刚她那骄傲的尖尖的小下巴,就这样毫无忌惮地搁在他的肩窝里,然后,纵声哭泣。

老陈候在门前,一抬眼见他,连忙问,先生,您肩上的伤是不是又……

他语气淡淡,没事。

然后,他低声问,查了吗?

老陈也跟着他压低声音说,查了。

然后,老陈瞥了一下书房内,说,这次大少爷来巴黎纯属度假,与公事无关。更不是为程家的海外股份来的,所以,先生你不必太担心。

他站直,转眼看看老陈,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陈愣了愣,说,先生这次来欧洲,悄悄购买程家海外股份,不就是剑走偏锋,为了将来出其不意,掌握程家的控股权吗?

凉生斜着眸子,看着他。

老陈兴奋下,有些不加遮掩起来,说,先生果然心细如发,程家现在都盯着国内。外戚旁支的都盯着程老爷子的身体,而程家内部的焦点还落在您给他们制造的收购綦天动力的表象上,焦头烂额中,谁还会去想海外的这些散股一旦集中到一个人手里,如果国内再有内应股份,那势必……

凉生依然看着他,眸子里的冷静渐渐让人生了寒意。

老陈的声音便渐渐低下去,直到收声,他突然有些吃不准眼前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试探着干笑,我又乱说话了。

凉生只是看着他。

半天,他才开口,说,我始终是程家一分子。这么做,也只是担心外公身体,若旁支外人有所异动对程家不利时,我们能有所助益。未雨绸缪罢了。

老陈虽心里不肯,但还是点头说,是。

凉生从老陈身边走过,紧紧抿着的唇角,是一丝决绝的弧线。

风雨飘摇的三亚旧地,他发过誓的,他们姓程的,所欠姜生的,他这辈子要他们百倍!千倍!来还!

以卵击石也好,绝地反击也好。

他始终是兽,哪怕被囚禁在铁笼里,拔去了爪牙,鲜血淋漓,却始终要奉还笼外那个得意洋洋把玩过他的沾血带肉的爪与牙的人!

哪怕穷此一生。

116心结。

他走进书房里,脸上表情又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就如巴黎六月的雨丝,疏离微冷,却带着阳光的温度。

他身上总有两种矛盾的气质,却又神奇地并存着。

安德鲁还没走,在等着他,完成他们刚刚未完成的对话。

就在刚刚,安德鲁在跟他聊这小半年来对她“病况”的了解;他抬头,见她房子里灯亮着,就走上楼去了。

其实,安德鲁是有些灰心,作为心理医生,一旦病人不对自己打开心灵的壳儿,他就是个瞎子,在病人的心理迷宫里,寸步难行。

这是他见过最奇怪的病人家属,找他“看病”,却对病人的过往,遮遮掩掩,语焉不详;而且,还让他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出现,说是为了让病人不抵触。

安德鲁见他进来,起身,问,她没事吧?

他抬头,说,你是她的医生。这话,该我问你。

安德鲁耸耸肩,用外国人说中文时特有的语调和夸张的表情,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不是她的药。

凉生看着他,说,所以我是?

安德鲁露出一个“那是显然的”的表情,然后,摊摊手,说,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他说,你说。

安德鲁说,你们是情侣!

他原本泛在唇角的笑容有所凝结,但瞬间又回到脸上。

安德鲁继续说,你爱她,她也爱你,可为什么她总是那么抗拒你?

他眉毛微微一挑,你这是窥探隐私,安德鲁医生。

安德鲁一副“you say what”的表情,他说,不不!这么长时间里,我一无所获!我是心理医生,不是FBI!不要让我破案不要让我猜!我必须了解我的病人!我才能帮到她!

末了,安德鲁耸耸肩,很无奈的表情,算是揶揄,说,好吧,我是画家。

凉生看着他,良久回答,说,我们是情侣。

安德鲁说,那……

凉生看着他,说,她心里有我打不开的结。

安德鲁表示不理解,结?

他点头,说,一些她面对不了的过去。

安德鲁笑,每个人都有过去。

他点头。

安德鲁突然问,你认为是什么样的过去?

他没想到安德鲁会这么问,虽然他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安德鲁是医生……可他似乎还是很难做到和一个男人在背后谈论自己女人的隐私,哪怕他是医生。

安德鲁看着他,说,其实我已经都知道了!

凉生猛然抬头,看着安德鲁。

安德鲁也看着他,这么多年来,难得的失态。

老陈冲了进来,赔笑,问,先生,要添水吗?他一面笑,一面强作镇定,眼角隐隐不安地瞟向安德鲁。

凉生的声音很低却很冷,出去。

安德鲁看着老陈,耸耸肩,说,对不起。

老陈面上更加尴尬了,说,先生……

安德鲁忙对凉生解释,这是我死缠烂打要追问的。

老陈懊恼得眼眶都有些发红,说,我知道先生拿小姐的隐私比命重,我这也是为了小姐早日康复!先生为小姐寝食不安,我一个下人,不敢说心疼小姐,但我心疼先生心疼小姐的心啊!

凉生的脸上再次看不出喜怒。

老陈说,先生……

凉生克制着,最终,说,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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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个评论 火速盖楼»

  1. 求大神解读,这就结束了?结局凉生怎么了,姜生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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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求解,看不明白结局.给我一个结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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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这一段姜生的坦白,震撼人心,她可以不顾一切即便就算是亲哥哥,她也要爱,宁愿背负一生的骂名。可惜若整本书确定这个基调,那么大概率是过不了审的,也不可能拍成剧。但确实是整部小说最为精彩的一点睛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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